包厢顶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浮夸且耀眼的白色灯光,把房间的每一处,连同林想的局促都照得无处可藏。
最后,林想喝了口水,鼓起勇气说:“手表的那笔钱……我每个月还一点可以吗?因为等我存够了,可能要很久,我想这样你也比较放心。”
季凌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看着林想,问:“存够要多久?”
今天的季凌依旧很商务,穿着西装和衬衫,这样的他和这间包厢匹配度极高。
林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如果按照现在原价,可能要十年,但你那块表也买不到了,按照二手价格的话……”
说到这里,林想感到很绝望,他停顿了几秒,看向季凌,最后说出了一个荒唐的数字:二十多年。
惭愧和自卑很简单地攻占了林想的内心,在富丽堂皇,流淌着亲切地中式古典乐包厢里,他突然很想逃走。
如果在之前,他还能仰起头,对季凌假装坚强地说出,反正我们之间是交换,那现在已经不能了。
服务员敲了敲门,进来送菜,她笑脸盈盈地在玻璃转盘上摆好盘子,又给两个人添了点茶。
林想没有什么胃口,拿起筷子,却没有动。
“怎么不吃?”季凌问他,“不是你点的吗?”
“不饿。”林想急不可耐地想解决手表的问题,又说:“时间是很久,但我不会赖掉的,你放心。”
季凌把汤放到自己面前,问他:“我都不着急,你很着急赔钱?”
林想叹了口气,说:“是,我不想欠别人的。”
“别人。”季凌低声重复道,但他们隔得实在不算近,林想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