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院长是眼前这男人的亲戚,看来这男人的家境跟他猜测的一样。
非富即贵。
年轻人一直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这种不适在初恋接过身份证,转身离开时,终于发觉原因。
大概就是,从开始到现在,初恋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从各种意义上,即不把他当成情敌,也不觉得他是个威胁。
真是…… 叫人不爽。
推开门走进去,看见的是眼睛更加红肿的受。
看来这两个人刚才在里面,是在抱头痛哭啊。
年轻人进来时,他看见受猛地抬起头,痴痴地望着门口。
好似以为进来的是初恋,然而在发觉是他的那刻,眼里那股遣倦便尽数散去。
真是伤人,某种意义上这两个人真配。
年轻人想笑,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还回家吗?”年轻人问。
受抿了抿唇,低声说:“应该不回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你要跟他走?”
其实无需要答案,刚才受的眼神便说明所有。
年轻人双手插兜:“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要去b市,之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留意你的银行卡,这些年欠下的钱,我都记着,会一笔笔还清。”
说完,年轻人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忽然站定。
“反正你记住,那是你家,没地方去了,就回来。”
年轻人走了,没有说什么再见之类的废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些人是做不成朋友。
有些人,只能短暂地相伴一段时间,最终还是会分开。
受没起身去送,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怅然。
正发着呆,清晨的浓云散去,阳光一线又一线地落了下来。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发现他好像能认出属于初恋的步伐了。
望向门口,初恋目光梭巡着整个病房,像是在观察这房间里,除了受是不是还存在其他人。
发现并没有旁人在时,眉头微松。
受问他:“医生同意我出院吗?”
初恋嗯了声:“还是要定时回来打针,到时候我送你来医院。”
他走到受身边,将装着受替换衣服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故作无事道:“你朋友呢,怎么走了?”
受其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初恋谈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