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游眼眶酸了,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滴了下来,滴在了司危楼的围巾上,转瞬间就成了白色的冰。

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他还以为他的泪失禁已经好了。

但现在,他却又哭了出来。

他一遍一遍说“对不起”,他知道都是因为他过不去心里的坎,才让他们两个这段时间都这么难受。

即便司危楼从来没说过,但司游也感觉的到。

他是难过的,司游也很难过。

直到现在,重新这么亲密地和司危楼在一起,司游的心防就像是瞬间坍塌。

太不公平了,这样对司危楼太不公平了。

司游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哭出声来。

司危楼没有安慰他,只是用很温柔包容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他说:“哭吧司游,我在。”

司游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郁气都哭出来,司危楼就放慢脚步,背着他在路上慢慢走着,在雨中,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

他们好像久违地感觉到了属于对方的温暖。

——

司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一觉醒来,天是暗的,他的嗓子有点干哑的疼,不过嘴唇不干,床头柜上还有体温计,喝了一半的水和退烧药。

司游想起来了,他好像半夜的时候发了烧,司危楼给他吃了药,还一直在帮他物理降温。

他坐起身,看到现在时间是早上四点多钟。

他拿过体温计,又给自己量了一下,已经退烧了。

身上很干净清爽,汗水的黏腻和酒精的味道都没有,应该是司危楼帮他擦洗过,他垂头看了下,发现就连床单被子都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