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让陆恒羽来给家里装个浴缸。”莫君弈听见怀里人的轻呼声,连忙放缓了力道,“省的花洒砸你。”
苏星桐用膝盖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下:“你轻点,怎么这么大的手劲......你还好意思说,花洒砸的都没你搞出来的明显。”
莫君弈闻言要去撩他的头发:“让我看看,是不是又往我头上扣黑锅。”
苏星桐立马往他怀里靠了靠,垂下头让他看:“你自己好好看,不行拍个照片对比一下,看是不是我又冤枉你。”
事实证明这次确实不是。
苏星桐的肩膀上印着一个青色的指印,那指印不大,但是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特别扎眼。
莫君弈见状也顾不上理亏,一时间有些心疼:“你当时怎么不说?疼不疼?我去给你拿点碘伏。”
“哎,多大点事,不用拿碘伏。”苏星桐连忙拉住了他,“我当时怎么不说?你从后面按着我,那架势跟抓犯人一样,我敢说吗?再说了,我当时脚都离地了,水珠直接往我腰上砸,别的还顾不上呢,哪有空管肩膀......”
苏星桐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说着说着更是忍不住瞪了莫君弈一眼。
莫君弈理亏,便任由他抱怨:“那我下次注意,一定轻点。”
苏星桐撇了撇嘴:“敷衍,下次肯定又是没轻没重,我还不知道你。”
莫君弈失笑:“这么了解我?”
苏星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莫君弈又抱着他哄了许久才算好。
一周过去,周末他们和陆恒羽那边约好了吃饭,便按时到了约定地点。
气氛很融洽,饭吃得也不错,毕竟陆恒羽这小子除了钱什么也没有,挑的地方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席间,陆恒羽全程说个没完,那兴高采烈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结婚了。
莫君弈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被他嚷嚷了半晌后头都大了,忍不住道:“我记得,你是今年大学毕业吧?”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莫君弈这句话可能跟过年问亲戚家小孩期末考成绩一样没有情商,但管用。
苏星桐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连忙跟陆恒羽道:“你哥是关心你......”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莫君弈便拆台道:“不是关心,我只是想提醒他,趁着还是大学生,能闹会儿就多闹会儿,进了社会可就没人惯着你了。”
苏星桐立马给了他一个眼刀,莫君弈低头吃饭装没看见。
陆恒羽看了黎景含一眼,好像找到了勇气一样,扭头跟莫君弈顶嘴:“那我就不能去考研吗?”
“没说不能考啊。”莫君弈头都没抬,“不过我听伯父说,黎先生过几天要进你们家公司?”
“是,手续已经办好了。”黎景含回道,“陆家的公司应该也有莫队长一份吧?
莫君弈摆了摆手:“我走的时候已经签过协议了,陆家家产我一分不碰,那公司更是跟我半分钱关系。不过如此算来,陆家这一代就剩他这一根独苗了,你们俩要是结婚,我伯父那边会松口吗?”
“他爱松口不松口。”陆恒羽满不在乎道,“有本事他再去生一个。”
黎景含比他冷静得多:“走一步说一步吧,希望我的表现能让叔叔阿姨松口。”
陆恒羽闻言立马不乐意了,语气显得有些委屈:“他们俩不松口你就不跟我结婚了吗?你之前明明说好......”
黎景含现在一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就头疼,连忙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如果拿不出成绩,叔叔阿姨那边肯定不会软化,这是事实。”
“成年人的世界大多数时候只有利益。你们既然给不了他们继承人,那总得拿出点什么让他们心里有底。”莫君弈在旁边拱火道,“你这种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是不会懂的。”
陆恒羽不怕别人说他比黎景含小,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资本,年轻腿长的男大学生谁能不喜欢呢?但他不喜欢别人以任何形式提醒他,他在阅历以及能力上和黎景含有差距,这会让他陷入到一种莫名的焦虑中,焦虑于黎景含没有把他当成平等的配偶看待,焦虑于黎景含可能只是跟他玩玩。
莫君弈此话一出,就跟踩了陆恒羽尾巴一样,好在黎景含连忙道:“大学生有大学生的好处,再等几天长大也来得及。”这才劝住了陆恒羽。
见挑事不成,莫君弈遗憾地收回目光,给苏星桐夹了一块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