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寂静的屋中,响起了轻快的西班牙语,其他人插不上嘴只能干看着,不知道那个黑瘦的男人说了句什么,施念突然皱起眉换了一种语调,这下连关沧海都不清楚他们在说哪国语言。
几句来回后,施念很平静地转身用中文告诉他们:“我不敢确定这个人能不能听懂英文,但很显然他在跟你们打太极,我和他说西班牙语,他和我说印第安语,我用印第安语和他对话,他又跟我装傻充愣,然后我告诉他,如果他不配合就把他扔进大海,反正他的身份是假冒的,没人会发现船上少个来路不明的人。”
说完施念看向纹身男,纹身男很快会意,上去就拽着这个男人的衣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而后拉开阳台的门就将他往外拎。
顿时,海风灌了进来,施念冷得一哆嗦,那个男人的鬼叫声传了进来。
虽然施念暗示他们可以吓唬吓唬他,可真看着纹身男把这人半个身子都扔了出去,她到底觉得心惊肉跳的。
关铭脱了身上的风衣扔给她:“穿上。”
施念顾不得矫情,接过风衣披在肩上走了出去,继续用西班牙语和那人交流着。
几分钟后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对纹身男摇了下头,转身进屋看着众人:“这人说拿到证件就丢进大海了。”
“啪”得一声,关铭将手中的金属打火机拍在玻璃台面上,眼里浮上一层戾气:“给他也尝尝海的滋味。”
施念心头一惊,她刚才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关铭真要把人丢进海里,好歹一条人命啊。
她心惊肉跳地转过身去,看见几个人全出去了,拖着那个男人就走到阳台的另一端,施念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也不敢去看,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关铭真动了怒,眉骨耸起,眼眸冰冷,周身萦绕着骇人的气场,她从来没有见过关铭的这一面,那个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她纠结之际,“咚”得一声,有什么落水的声音骤然响起划破寂静的夜,施念一颤猛地抬起眼皮,看见关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视线落在她脸上,刚才的冷意已经消失不见了,眼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
施念已经顾不得他{醋.溜.儿.文-.学.首.发}的眼神,她想自己此时此刻一定脸色惨白,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灭口这回事,心态已经完全崩了。
关铭却突然开口对她说:“去隔壁倒杯热茶喝,等我一起回去。”
施念几乎是机械地走到隔壁,倒水的时候还烫到手了,溅了几滴到关铭的风衣上。
她一进去,关铭便起身去外面瞧了眼,那人喝了几口海水,现在挂在外面吹海风。
关沧海在旁打趣道:“瞧你把那小关太给吓的,我怎么没发现你也有这么恶趣味的时候?”
关铭没理他,和手下交代了几句。
关沧海又冒了句:“这边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让海德查一下。”
“嗯。”
“对了,那个小关太会西班牙语也就算了,怎么还会印第安语?”
关铭回身斜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落了句:“你以为东城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关沧海突然噤了声,海德当初给他的资料中,只了解到这个小关太学生时期一直很优秀,明明家庭普通,但一直在贵族学校就读,每年都能拿到高额奖学金,当年拒绝保送还一度引起了不小的话题,其他的也没有深入探究,此时再看,关沧海突然就觉得关铭的话有道理,东城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姑娘不会只是长得漂亮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