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洌边上的男人叫廖谨言,宋梨因如果多关注一点娱乐圈就会发现这人是这这两年当红的炸子鸡小生。
爱豆出道,转型拍戏还拿过视帝,今年21岁就被提名过多项金奖,年纪轻轻已经身居超一线。
而他和楚弥的关系是从小到大的好友,近似青梅竹马。
这次回来是因为工作室新来的助理不懂规矩,听从粉丝建议向最大的黑粉发起了名誉权诽谤的诉讼律师函。
而廖谨言最大的黑粉就是楚弥经营的那个微博号。
其实大家对楚弥做的事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去揭穿,她身边的人对她总是宽容又愧疚。
许洌母亲愧疚当年失去耐心,把她送进那所地狱般的管教学校。许洌愧疚当时没有再细心一点,收敛一点,注意到姐姐的敏感。
廖谨言的愧疚在于在好友最难过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楚弥不坏,她甚至可悲又可怜,用笨拙的办法惩罚自己和所有人。
或许她清楚他们都没什么错,只是她也做不到原谅他们。所以用这种方式发泄不满和愤怒,成为她每天情绪撕裂的一道口子。
从那所管教学校出来之后,大家都默认让她重新开始,尽可能地不提之前。容忍她越来越过分的行为,好像是一种变相的弥补。
但从来没有人向她道歉过。
只有她留在了那种阴影里,只有她在深夜依旧会梦见在那所学校待的那些日日夜夜,只有她有着越来越战战兢兢、一惊一乍、矛盾钻牛角尖的偏激想法,只有她过不去那道难堪的坎儿。
凭什么要她原谅他们,谁来原谅她?
如果所有人都没错,那错的是她吗?可她只是不优秀,她混她的日子,她又伤害到谁了?
她怎么拼命都学不好的时候,许洌轻而易举就在她面前拿了高分。
她高喊着自己和吸东西的那个同学没有关系时,没有人相信她。她好不容易从那所学校逃出来一次,向家里打电话求助的时候,许洌母亲狠心挂断她唯一的希望。
———“不去做你金光闪闪的大明星,跑回来干什么?”楚弥喝了不少,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们,“来看我笑话?看啊,看看废物过得怎么样。”
他们这卡座靠着里边,没多少人注意到异常。但廖谨言的经纪人还是怕被偷拍出去,立刻去前台找来经理清场。
酒吧内人流逐渐变少,也越加寂静。
廖谨言安静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裹得严严实实的外表下只余下一双平静的眼睛。
楚弥突然起身,怒不可遏地拽着他衣领,眼眸里全是红血丝:“大明星,钱赚够了吗?名气够大了吧,看到我这副死样子,你开不开心!”
许洌上前拉开她,锢住她的手腕:“楚弥,我们回家。”
“滚开!”楚弥捞到酒桌上的瓶子就往他身上扔,人抖得很厉害,声音凄厉尖锐,“谁跟你是一个家?你和你妈都是一类人!你们多轻松啊,每天都快快乐乐地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有我活该!”
“凭什么只有我活该,明明是你们欠我的!”
她逐渐歇斯底里,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把桌上和沙发上的东西全砸了一遍。
有杯子破碎,玻璃碎片溅到许洌的下颚,划出一道血口子。他没察觉,只把身边的人往后护着了点,垂眼看着楚弥发疯。
宋梨因的手放在身侧紧紧攥着,觉得有点窒息。
楚弥骂累了,平素漂亮又爱打扮的脸赤红一片。张牙舞爪之后就颓坐在地上,半点不嫌脏,脑袋埋进膝盖里。
廖谨言过去抱她,被抓住手掌咬出血来。
所有人都被她弄得遍体鳞伤才好,那样才能让她觉得恩怨相抵。
楚弥窝在他怀里,眼泪也哭不出来了:“我爸说我有病,他们是不是又想把我关进去了?”
“不会。”
“如果我又被他们关进去了,你还能不能接我电话?”
那次从管教学校跑出来后,她第一个打给的人其实是他。可彼时的他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受着粉丝们的万千宠爱。
廖谨言嗓音很哑:“能。”
楚弥推他:“你松开我,我想去洗手间洗脸。”
一旁的宋梨因跟着一块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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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谨言半蹲下,收拾地上的狼藉:“小洌,你姐现在和你在一个学校?”
许洌捡着玻璃碎片,点头:“哥,你这手要不要去处理下?”
“没事,最近没上镜的工作。”他顿了一下,“等明年高三,她是不是就考第三次了?”
许洌叹口气:“对,她可能还是考不上。”
廖谨言抬头:“没想过把她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