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他们已经不是当初无话不说的关系了。
柳映微眉头紧锁,双手交握在身前,紧张地盯着开车的乾元,不安犹如翻涌的浪花,一波又一波袭来。
“下雨了。”狄息野恍若未觉,停车等着电车过轨道时,脱下了外套,“映微,别着凉了。”
陌生的气息席卷而来。
先是冰冷的草香,然后是一缕极淡极淡,柳映微身为坤泽都差点没闻到的焦煳味。
狄息野抽烟了?
他闻到狄息野的信香,第一反应不是对方的味道好闻,而是恍惚地想,两年不见,他的连余哥居然学会了抽烟。
“映微,其实我在乎的,不是你是不是有过别的乾元。”电车轰隆隆地开走,狄息野自顾自地开口,“只要你以后不见别的乾元,不给别人闻你的信香,我就不会再发脾气。”
“……真的。”乾元诚恳地承诺,“你别害怕,好吗?”
“狄息野,别这样。”柳映微抿紧了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嗯,好,我不说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扭开头,望着车窗外的蒙蒙细雨,狠下心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狄息野耐心地问:“为什么没有可能了?”
“因为你不是我的连余哥。”
狄息野默不作声地踩着油门,过了好一会儿,又问:“为什么不可能了?……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继续做你的连余哥。”
“可那是不一样的。”柳映微不自觉地裹紧了肩头的西装外套,“狄息野,我的连余哥不会去找玻璃杯,也不会和小先生厮混,更不会没日没夜地与明星待在一起。”
“我可以解——”
“没必要。”他打断狄息野的话,平静又残忍地说,“重要的不是你有没有和别的人发生过关系。狄息野,重要的是,我的连余哥从来没有骗过我。”
“……从你选择不声不响地离开我,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能了。”
狄息野刹那间闭上了嘴。
原来解释是没有用的,他们的故事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但易感期的乾元并不惧怕拒绝,甚至有些不正常的跃跃欲试,仿佛骨子里深藏的疯劲儿都被激发了出来,恨不能柳映微抗拒得更彻底一些,好给他接下来的行为举止找到合理的借口。
接下来,狄息野想要做什么呢?
他想要在车厢里,将柳映微牢牢地禁锢在怀中,然后低头,咬破坤泽的后颈。
他会研究哪个角度咬得最深,还会观察,如何咬,能最大程度地激发出柳映微的情欲。
狄息野莫名地兴奋,看见路边抱着玫瑰花束的小童,当即停下车。
他摇下车窗,将那些花全买了下来。
小童踮着脚,隔着车门将玫瑰花塞在了柳映微的怀里:“祝少爷身体康健!”
柳映微躲避不及,玫瑰馥郁的花香已经在周身蔓延了。
娇艳的红色花瓣衬得他愈发眉目如画。
小童卖的玫瑰花是没有刺的,就如同束缚在旗袍里的柳映微,也是没有棱角的。
狄息野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期盼着坤泽能有些许的反应。
可惜,柳映微没有拒绝玫瑰花,也没有将其视若珍宝。他仿佛是心疼小童在外奔波的艰辛,将花束好生抱在了怀里,但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