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映微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映微!”狄息野火急火燎地扯住他的腕子,将人扯到身后,继而忌惮地打量百香,“你对我老婆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不见柳映微,百香兴趣缺缺地收回视线,重新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趣:“别急啊,阿拉映微说要嫁把你了吗?”
“他迟早会嫁给我!”
“哼,那就等嫁了再说。”百香转了个身,眉眼弯弯地对柳映微抛了个飞吻,“映微,改天见!”
被狄息野护在身后的柳映微眨眨眼,小声回了句:“改天见。”
这下可不得了,狄息野直到将他拉回卧房,都耿耿于怀:“你和她约了见面?”
“没有啊。”柳映微揉着被捏红的手腕,神态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只是聊得来而已。”
狄息野胸口一窒:“聊得来?”
“嗯。”
“映微,你同谁都聊得来,就与我聊不来。”乾元背靠着卧房的门,委屈至极,“你不是说不嫁把乾元的吗?她……她也是乾元啊。”
“你也是乾元。”柳映微想说,不嫁把乾元这话,就是说给你听的,但等抬头,对上狄息野发红的眼眶后,他到底没能继续说下去。
“侬是水做额?”他懊恼地别开脸,“阿拉坤泽都么侬眼泪水多!”
“那你答应我,不嫁把旁人!”
柳映微叉着腰反驳:“我就算不嫁把旁人,也不一定嫁给你。你把眼泪水收回去!”
狄息野狼狈地扭开头:“映微,你对刚见面的人那么好,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我怎么就……”柳映微一时语塞,半晌,反应过来,“狄息野,我就和百香说了两句话,你就说我对她好,你怎么不想想以前?”
狄息野几步走到柳映微面前:“以前……”
柳映微却不想听狄息野说话了,抱着胳膊生闷气。
狄息野窘迫地摸着鼻子,抬起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落在柳映微的腰间,而是轻轻地触碰他的肩膀。
“以前,你很欢喜我的。”狄息野小声道,“映微,你说过,要嫁把我的。”
可那是以前。
柳映微想嫁的,是白连余。
如今在他的眼里,狄息野是狄息野,白连余是白连余。就算他们真的是一个人,他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当成同一个人看待。
柳映微想到关于狄息野的传闻与报纸上洋洋洒洒的花边新闻,刚有所软化的心又硬了起来。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二人的交谈还是以不欢而散告终。
狄息野自知理亏,不敢再触他的霉头,却也不想放任他去见同为乾元的百香,就亦步亦趋地跟在柳映微的身后,但凡柳映微表现出丁点的不耐烦,狄息野眼眶里都会泛起雾蒙蒙的水汽。
柳映微忍了又忍,每每对上狄息野隐忍的目光,心里的火气都不自觉地憋了回去。
他不是不知道,狄息野是故意的。
可即便是故意的,狄息野也恰到好处地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柳映微拿狄息野没办法,就像两年前的央央,爱白连余也爱得毫无办法。故而他只能沉默,用沉默筑起高墙,以防心软,真就这么陷进爱情的陷阱里,然后再被狠狠地伤一次心。
如此到了晚上,柳映微终是得以甩开狄息野,独自去客厅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