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啦!”柳映微像是被惊醒,慌里慌张地叫唤,“狄息野,侬哪能这么快又硬?”
他说完,又开始对狄息野“拳打脚踢”。
“映微,我……”狄息野哭笑不得,生怕再吓到他,只得松手,任由他爬下床去洗手,然后躲在浴室里不肯出来。
狄息野叹了口气,起身用帕子草草擦了擦床上的污痕,发觉怎么都不可能干净了,干脆下床在房间里翻找换洗的被单。他原以为柳映微今晚都不会从浴室里出来,谁料当他将新的被单铺在床上的时候,坤泽居然别别扭扭地出现了。
“狄息野。”柳映微瞥着乾元,心有余悸。
“嗯?”狄息野这个时候已经缓过来了,低低道,“再等一会儿,马上就换好了。”
他“哦”了一声,安静了须臾,又叫了一声:“狄息野。”
狄息野回头:“怎么了?”
柳映微的眼睛还瞥着乾元的下身:“侬伐难受呀?”
“难受。”狄息野老实承认,见他并不格外排斥,便又把人抱上了床,“但你不是累了吗?累了就不弄了。”
柳映微闻言,垂下了眼帘,睫毛呼扇又呼扇。
他的确累了,但他也晓得,狄息野硬是忍着,比自己难受多了。
“侬为啥额对吾这样好?”
狄息野没想到柳映微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失笑摇头:“吾欢喜侬啊。”
“嘴上说说额吧?”他得到了早就知道的答案,羞恼地嘀咕,“狄息野,侬就是嘴上功夫厉害!”
“那你信我吗?”狄息野安顿好柳映微,起身往床下走。
柳映微当乾元要走,急忙起身去拦:“侬去哪儿?”
“洗洗。”狄息野忍不住怜爱地揉他的头,“映微,我不走。”
他色厉内荏地嚷嚷:“谁……谁怕侬走?”
狄息野勾了勾唇角,没戳穿柳映微无力的反驳,去浴室好好洗漱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坤泽已经换了身睡袍,半倚在床头,眼巴巴地等着了。
狄息野快要被柳映微的依赖迷惑了,快要相信他还像两年前那样爱自己。
但是狄息野很快就清醒过来。
两年过去了,柳映微心里积攒了不知多少失望,若是现在就放松警惕,日后怕是要让他更加失望的。
狄息野不想叫柳映微失望,故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强压着喜悦,回到床上,抱着坤泽美美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提让他恼火的话题。
至于柳映微……
他心里的纠结乾元又如何能晓得呢?
无论柳映微愿不愿意承认,他今朝同狄息野胡闹,都是因为想念——他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再想念狄息野一点。
仿佛只有在亲热的时候,他才能忘了与狄息野曾经分开过两年,忘了后颈上还有一个没来得及解释的花纹。
柳映微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狄息野会不会信。
但他并不害怕。
毕竟,那朵开得妖艳的花源自两年前的白连余。
刚重逢的时候,柳映微是不想将狄息野与过去的爱人画上等号的,然而时至今日,他的心已经给出了答案。
狄息野就是他当年爱的白连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