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抱怨,金世泽是不敢让沈清和听见的。
他家清和要是听见了,怕是会当场跳起来同他闹呢!
“等等!”就在金世泽跑出金公馆的时候,沈清和又追了上来。
乾元回头,见穿着旗袍的坤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地露出两抹白光,仿若跃出水面的银鱼,他整颗心都开始怦怦跳动。
他觉得自己傻,觉得自己瞎,这么好的坤泽,他以前居然还不想娶?
金世泽傻傻地伸手,想要接住冲过来的沈清和。
可沈清和跑到他面前就止住了步伐,气喘吁吁地吼:“见了狄息野,同狄息野讲,信他!”
“信……信谁啊?”金世泽尴尬地收回胳膊,摸了摸鼻尖。
“你傻特了?”沈清和蹦起来捶他的手腕,“信映微呀!”
“哦哦,好。”金世泽乖乖应下,上车以后见沈清和还站在风里,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劝,“风大,你快回去,等会儿车来了再出来。”
沈清和绷着脸不搭理乾元,待车开远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听了对方的安排。
“哪能靠谱呀。”他垂着头捂住心口,嘟囔两声后,火急火燎地上车去柳公馆了。
*
“清和叫你信柳家的小少爷。”
金世泽问:“二爷,您信的吧?”
“废话!”狄息野一拳捶在方向盘上,“你老婆还说什么了?”
“没别的了。”金世泽如实回答,且诚恳道,“二爷,我想过了,坤泽同我们乾元不一样,有些话,乾元被说了,也就是说了,可坤泽的名声坏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言下之意,就算是沈清和知道了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柳映微着想,也不会轻易说出来。
“我晓得了。”狄息野点头,见钉子已经指挥着人搬运聘礼,再不耽误,踩着油门冲向了柳公馆。
而就在狄息野开着车往柳公馆赶的时候,柳映微再次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他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眼神空洞又迷茫。
柳映微身体上的伤因为及时涂了药,勉勉强强没有全部发炎,但是疼痛早已蔓延到了每一根神经。
他疼得不自觉地打战,却无暇顾及那些伤痕是否有好转的迹象,因为他满腹的心神都在夜里混乱的梦上。
柳映微梦到了狄息野。
又或者说,他梦见了白连余。
他带着一身伤追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哭着喊:“连余哥,连余哥!”
可白连余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就在柳映微决定放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
柳映微惊喜地回头,直撞进狄息野的怀抱。
“狄息野……狄息野!”他瞪圆了眼睛,欢欣的泪涌出眼眶,“狄息野,吾好疼呀……”
柳映微的抱怨带上了撒娇的软糯:“侬带吾走,好伐好?”
“……真额好痛呀,”他撩开衣摆,给乾元看背上可怖的伤痕,“吾要痛死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