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自己动手。”沈清和笑着打趣,“我傻了呀,怎么会赤手空拳和乾元打架?”
他俩笑笑闹闹,很快就乘车来到了餐厅门前。
而不远处,紧跟着的狄息野也让钉子将车停在了路边。
“哎哟,二爷,我就说吧。”钉子摇开车窗,探出头瞄了一眼,“那家餐厅的意面老嗲了,小少爷是来吃饭的!”
狄息野却完全没有放松下来。
乾元沉默地坐在后座上,双手环抱,眯着眼睛看不远处跳下汽车的柳映微,脸色变了又变。
“他怎么穿这么短的旗袍出来吃饭?”
钉子一呆:“啊?”
“他的裙子被风吹起来了!”
“……”
“露大腿……露大腿了!……是谁定的规矩,坤泽要穿旗袍?!”
“……”
“以后我家的坤泽都不许穿旗袍!”
“……”
“这儿离码头是不是很近?”
“……”
狄息野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钉子哑口无言。
“离码头这么近,他们要是一起跑,我上哪儿去追?”乾元自顾自地认定,柳映微要从码头逃离上海,便满脸阴霾地下了车。他离去前,不忘叮嘱钉子:“去找金世泽,让他把他老婆带走!”
言罢,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外套,鼻梁上的眼镜闪过了凛冽的寒芒。
狄息野瞧着是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西餐厅,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实则进了店,只询问服务员,要了个和柳映微与沈清和的桌子相邻的位置,趁他们二人不注意,悄悄地坐了下来。
狄息野的内心乱作了一锅粥,虽然还没听清两个坤泽在说些什么,但是脑海中已经自动幻想出了柳映微背着自己溜上离沪轮船的模样。
这怎么行?
柳映微这样的坤泽上了轮船,且不说能买到几等座的票,就算是一等座,也防不住乾元的觊觎之心。
狄息野一想到那些男人恶心的视线会追随着柳映微,后颈就开始又痛又痒。
他想,自己该将抑制环戴上的。
可是事发突然,加之他已经长久地遗忘了那个能控制情绪的颈环,现下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狄息野只能任由酸涩的嫉妒充斥胸腔。他不断地揉捏着鼻梁,以防真就这么冲过去,吓坏两个高高兴兴吃饭的坤泽。
到时候,可就更不好哄了!
理智告诉狄息野,柳映微要拉着沈清和一起跑,也不会跑得这么仓促。
他家映微什么都没准备。
今早还试了婚纱呢!
但伤过后颈的乾元是控制不住占有欲的,阴暗的情绪不断地堆叠,最后在气喘吁吁的金世泽出现在面前后,达到了顶峰。
金世泽跌坐在狄息野对面的椅子上,不住地用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人呢?人呢?我老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