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息野察觉到他的异样,电光石火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容不得乾元细想,怀中的柳映微已经落下了泪来。
狄息野只能先抱着他走出包厢,阴沉着脸回到车上,又是亲又是哄,满腹的脾气都化为了焦虑,最后实在忍不住,将牙齿轻轻印进了坤泽的后颈。
柳映微呼吸微滞,鼻尖悬着一点晶莹的泪花,嘴里逸出来的终于不只是狄息野的名字,而成了断断续续的话:“伊……伊想要挖吾额……吾额后颈。”
“……狄息野,伊要挖吾额后颈!”
“不会的,映微,没有人敢挖你的后颈。”狄息野搂着瑟瑟发抖的柳映微,怒不可遏,大手更是滑到他的颈侧,小心翼翼地揉着后颈,“没有人敢挖你的后颈!”
“柳希临……”柳映微的眼角再次冒出泪水,“柳希临!”
他语无伦次:“伊给吾看实验报告,说是把坤泽额后颈割开,就……就变成中庸了!”
“……伊要吾变中庸,伊要吾变回中庸!”
虽说柳映微离开柳公馆后,心情眼瞧着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被关在地下室内威胁割开后颈的事,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是坤泽呀,哪有坤泽被割开后颈后还能活?
柳映微浑身发冷,依偎在狄息野的怀里,想着先前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个被伤了后颈的坤泽,牙齿都开始轻轻打战:“伊……伊疯特了,拿刀……拿刀割吾额脖子!”
狄息野将柳映微从柳公馆带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后颈上的伤,但真正听柳映微提起被伤害时的事,还是差点失去理智。
坤泽抹着眼泪,莫名笃定狄息野会替自己报仇,故而将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说来也怪,他在柳公馆的时候,一言一行皆符合所谓的子弟风范,喜怒不形于色。也是那时柳映微心灰意冷,无论遇到什么,情绪都没有太过激烈的波动的缘故,竟无端冷心冷肺了起来。
可面对狄息野,他就是不一样的。
不单单是骄纵,更是试探。
柳映微是被丢下过一次的人,他可以让自己再次回到狄息野的身边,却无法控制自己去试探,去检验这份感情。
柳映微不自觉地将最糟糕的模样展现出来。
他就是要看,狄息野会纵容自己到何种地步,就是要看这个爱自己的人痛苦。
柳映微想,我多恶劣啊。
可即便再恶劣,非要娶我的狄息野也应该比以前更爱我。
他的手攀上了乾元的胸膛,感受着一颗心因为愤怒而疯狂地跳动,脸颊翻涌起两团淡淡的红晕。
柳映微听见狄息野喘着粗气求他:“小囡,再叫我咬一口,再咬一口,好不好?”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他,到头来非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迹的,却成了狄息野。
柳映微想笑,然而,他点头后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狄息野这一次咬得深,即便给了他缓冲的时间,即便咬得很克制,他依旧有一种被贯穿的错觉。
“小囡。”狄息野的手顺着柳映微的腰线滑到了旗袍开衩的边缘,生着茧子的手来回抚摸,仿佛粗糙的砂纸滑过,带着色情的窸窸窣窣声。
乾元唤“小囡”的语调缱绻又温柔。
柳映微觉得狄息野太过分了,怎么能像他姆妈一样,叫他的小名呢?
可他的心不自觉地柔软,恶劣的情绪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主动软倒在车座上,汗津津的身子无力地轻颤,被掀开的裙角随着狄息野的动作时不时翻卷,被布料掩盖住的春光唯有经不住的呻吟声可以证明存在。
狭窄的车厢里一时无人再开口说话。
柳映微的双腿时不时哆嗦几下,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的蛇,无法挣脱桎梏,细长的尾却还是会徒劳地扭动。
“狄息野……”许久以后,柳映微带着哭腔的求饶逸出了唇角,“不要揉了,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