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事。”晚文冷不丁出声,将母亲的话打断。
吴美香和阿礼同时看向她。
晚文一动不动地坐着,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您能别管这么宽吗?她又不是你的女儿,干涉这么多,合适吗?”
吴美香无疑被她的话和反常的状态惹怒了:“你这是什么话?”
“你管我管得还不够,从吃穿用、学习、生活、专业、学校、未来、恋爱,所有事情都是你在做决定,我必须照你定下的轨迹安分地走下去,一点差错都不允许有。”她忽然冷笑一声,“我活该,谁叫我是你女儿啊,你的女儿不能有自由,不能有选择,不能有思想,只能无条件地归顺。您多厉害,大学教授,曾经的院长,雕塑协会会长,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优秀的人是不能有废物女儿的。所以,我被困住就算了,你还要管别人。”
吴美香脸都红了。
乔阿听她说出这些话,心里一阵苦涩。
晚文将面前的几张纸撕碎,扔到垃圾桶里:“您不用跟我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呢?反正您都已经决定好了,我想什么重要吗?我不过是您的附属品,是吴美香的女儿,不是什么贺晚文,我连人都不是。您从来不会把别人的想法当回事,您永远是正确的,别人都是蠢货,无知,傻逼。那就随便吧,学校,专业,您开心就好,还跟我介绍这么多干什么?我又做不了主,多此一举,您累不累?有这时间,您不如去琢磨琢磨您的课题。”
贺岳然笑着和贺薄文交谈,忽然听到楼上吴美香愤怒的声音。
隔太远,听不真切,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匆忙上来,见吴美香面红耳赤,又气又伤心,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贺晚文!从小到大我事无巨细为你操心,给你最好的生活和教育,你居然!你怎么能这么想!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贺岳然茫然问:“别吵别吵,好好说。”
“有什么好吵的,只有她自己在这咆哮。”晚文声音冷得可怕,“都别在这堵着,散开点,我都闷死了,快喘不过气了。”
“这是什么话,晚文,你怎么了?”贺岳然嗅嗅鼻子,“谁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