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薄文看她这执拗的小模样,没拒绝,也没应下,只说:“走吧。”
好不容易请他吃顿饭,乔阿挑了个还算上档次又不是很贵的饭店,点了四道菜。
贺薄文象征性地动两下筷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张折叠的纸,展平推到她面前:“你想报文学,这是比较好的几家学校,上面整理了每一家的特色以及就业情况等各项数据,可作参考,决定权在你。”
乔阿瞄了一眼,收下来,继续埋头吃饭:“谢谢。”
这顿饭快速且安静,很快解决掉一大半。乔阿吃不下了,见贺薄文也不是很想吃的样子,跟服务员要了两个打包盒,将剩下的装好,准备带走。
他静静看着:“几天不见,变了很多。”
“以前不懂生活,感受过才知道粒米不易,才真正明白你们家向来尊重粮食,不浪费一丁点食物是多么明智。”
贺薄文露出一丝笑意,眼前这个小丫头,就像一棵极富生命力的青藤,经过风吹雨打,越来越茁壮了:“长大了。”
乔阿最不爽这种话了:“我一直在长大,是你始终把我当小孩子看。”
“是我的错,那我们能否好好谈谈?至少以后能礼貌性地回我个电话。”
“嗯。”
“你打算一直这样?做各种兼职养自己?供日后上学?”
“又不是养不起,我家教费一节三百。”
“厉害。”
乔阿睨他一眼,没能分辨这是夸奖还是挖苦。店员似乎要下班了,一直拿着抹布到处擦,不时还瞥他们一眼。
“很晚了,走吧,再坐下去人家不高兴了。”乔阿起身,提起剩菜先去付钱。
贺薄文知道抢不过她,跟在后面。
晚上风稍微凉快点,但也不怎么舒适,乔阿自言自语起来:“小时候一直缠着爸爸,想让他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现在想想,还好他没有生。爸爸生前和阿姨感情这么好,大难临头还不是只顾自己,我不怪她不管我,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我爸爸的妻子而已,才三十岁,还那么年轻,不想带着我是正常的。我亲妈都能狠心抛下我跟男人跑了,何况她。贺薄文,我不像你一样,父母和睦,亲戚也多。如果没有你,我连个家都没有。你也知道,我最会看人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