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阿礼,”黑框眼镜叔打断她,“不带这么敬酒的,敬长辈得一个个来。”
小眼叔叔说:“小孩哪懂酒桌上的事,来来来一起走一个。”
黑框眼镜叔说:“就是给个提醒,我们几个倒无所谓,在外面可得注意。”
乔阿没顺台阶下,道了个歉,转向白头叔叔,他应该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且坐在最里侧中间位置:“牛叔叔,我先敬您,祝您健健康康,事业顺利,还有,保证您下回再见我一定满头黑发。”
白头叔叔乐了,受下她这杯:“好好好,也祝你在名校大展宏图,前程锦绣。”
“谢谢叔叔。”
挨个顺下来,一杯接一杯,乔阿喝得实在,也不知道留个底,一酒杯仰头就倒得干干净净。
到第六位,乔阿一时没想起来他姓什么,借着倒酒空隙苦想。正走神,一只手搭过来,压下酒瓶。
她低头看去,只见五指修长,指甲打理得平整又干净,宽大的手面上青筋微微凸起,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与触感。
“她酒量不好,”贺薄文把酒瓶拿过来,给自己倒上,“我替她干了。”
因为用的高水杯,半瓶酒倒尽也没能满,他抬了下手,对场上各位道:“小孩子,别认真。”
“看看,这就护上了,”李叔叔给他面子,率先提杯,“差不多得了,来来来,一起喝。”
其他人相继举杯。
乔阿侧目,偷偷瞥一眼身旁的男人。只见他微仰下巴,喉结一下下滚动,真的把小半瓶酒一口气全喝了。
她很想说:我能喝,你不用这样,慢一点,这样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