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一条路上扛死,画画相对来说还是虚无缥缈的事,没有名气,画卖不好,倒不如多门手艺,也好谋生。她白天跟着老师傅学裁衣服,赚些微薄的薪水,晚上回去接点小画单子卖,日子逐渐好了起来。
那日,老师傅让她跟着小厮去给一家主人上门量身。是个风趣的富太太,不停地与她拉呱。谢迟不喜欢聊天,僵硬地配合答话。几个回合下来,太太觉得她无趣,便闭了嘴。
量完身,太太让她自行离开,没让仆人领着。
从走廊过,谢迟注意到墙上挂着许多画,她多看了几眼,最终伫立在一副半尺的油画前。
“喜欢?”
谢迟闻声看去,廊头立着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气质好,长得十分斯文。谢迟顿时想起薛丁清来,文化人的儒雅劲还真是大差不离。她并没有惊慌,与他淡淡道,“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
肖望云看向她手里提的箱子,“你是来给我母亲量身的?”
“是的。”谢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画,“这是新现实主义?”
“你懂画?”
“看过一些画报,略懂一点。”
“会画画吗?”
“会,不过我画的是国画。”
“怎么改行做这个了?”
“画技不精,难糊口。”
肖望云微笑着走近,“我幼年学中国画,后来转西画。”
“现在不是流行中西融合嘛,你的画里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