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心里闷得难受。
何沣感受到她的走神,迅疾抢过她手中的枪,卸了保险,随手扔到墙边,一把搂她进怀里。谢迟挣扎不了,咬着牙,与他紧紧相贴。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她的枕下藏着刀,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会毫不犹豫地抽出它,刺向他的胸膛吗?
谢迟想了半晌,没想出个结果来。
“阿吱啊,这些年……还好吗?”
这一句话,忽然将她仅存的意志彻底瓦解。
仿佛落入不见边际的腐朽的巨网,而他变成了一只庞大的长满刀刺的毒蜘蛛,此刻忽然收起所有尖厉的脚,蜕换上茸茸的短毛,却能根根扎进她的心。
还没忘吗?
没有。
想吗?
想。
还爱吗?
不确定。
即便是十七岁时问这个问题,她也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唯一一次说出口,还是在床上受他逼迫。
近几年,自己这脾气越发见长,若是旁人对她说那些污言碎语,她怕是得转头吐了去,或者干脆一刀了结他。可到了何沣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荤话怎么就听着这么有滋有味?她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正常。
谢迟不是个平淡如水的人,她有欲望,尤其是在尝过那些禁果后……就像何沣说过的,嘴上叫嚣着不要、滚开,身心却早已臣服。
她总是很嘴硬,从前,现在……
骗他说有过很多个。
有个屁。
半个都没有。
像中了什么魔咒,总去想着一个死人。
现在,那个死人活了。
他倒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