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全是?”
“老周叫我几次入党,我没入,却经常按照他们的指示做事。”
“为什么?”
“我随心所欲惯了,不想受一些无形的约束,而且我不是一个能绝对服从组织命令的人,入党还不够格。”
“挺好的。”何沣闭上眼,呼吸变弱了许多,“那个老周呢?还在吗?”
“不在了,南京沦陷那天,他绑了一身手榴弹冲进了鬼子堆里。”
何沣没有回应。
谢迟看他闭着眼睛,晃了晃他的手臂,“何沣。”
“嗯。”
“别睡,跟我说说话。”
何沣仍闭眸,微弯唇角,“好啊,说说话。”
谢迟看着他的病态,心里难受的很,她躺到他的怀里,面朝着夜空,不去看他。
“阿吱啊。”
“嗯。”
“七年前我回过一趟山寨,看到你为我立的碑了。”
谢迟回忆起那个时候,处理掉几百具尸体,唯独为他立了碑,因一时伤情,写的是何沣之妻。
“可惜了,答应你的八抬大轿还没来得及办。”
“我不在乎那些。”
“一直说要娶你,没想到先被鬼子拱了窝。我倒是想看你为我穿嫁衣的样子,不要洋派的那些婚纱,就我们中国的,大红色喜服,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