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拿了过来,她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让我把它带出去。”
“我知道,作为一个中国人,面对同胞的受难,从心理上跨过这步很难,但是如果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况,以国际舆论来约束日本政府,阻止日军的暴行,应该会对南京有很大帮助。”
“可就算藤田清野愿意帮我,过关卡的时候日本兵会搜身吧。”
“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麦卡伦难得露出些宽慰的表情,“他的父亲是个中将,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帮助,我想日本兵不敢为难你。”
谢迟将胶卷先还给他,“让我想一下。”
“好,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毕竟这是冒险的事。”
“嗯。”
谢迟陷入尊严与生命的旋涡里,彻夜难眠。
医院外不远的两个日本兵仍驻守着,谢迟看了他们好一会,终还是下定决心走向他们。
藤田清野接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谢迟的请求。巧的是,他明天就要离开南京,本来也是要过来道别的。
“我可不可以再带两个人?”谢迟期盼地看着他。
藤田清野并没有多问,“可以,车后座,可以坐三个,你可以带上,你的好姐妹。”
……
阿如一直在医院的仓库帮忙,一见谢迟来,激动地扑过去,两人虽然相隔不远,见面机会却极少。难民、同事太多,谢迟没办法帮助所有人,她只能自私地带走她的朋友。
见完阿如,她便脱了护士服离开安全区。
她摸黑来到旗袍店的地下室,里头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何沣与李长盛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