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没有回答。
“在我身边这么久,装的很辛苦吧。”他自嘲地笑了两声,缓缓站起来,“晚之,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你不用这么怕我。”他背过身,低着头杵立片刻,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别赤脚站在地上,会着凉。”
……
何沣从来没有与谢迟深入探讨过彼此代号问题,对他们而言,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直到今日,才知道她就是特工总部一直在抓的天冬。
何沣从酒友那听闻了审讯室里的消息,谢迟虽绝口不认,但共./党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以她这种级别,安保程度绝对非常严密,即便他的小组成员愿意帮忙,救人也是难于登天,只能另辟蹊径。
后半夜,何沣来到藤田清野的住宅附近,拿着望远镜观察这栋别墅。里里外外布满了宪兵,将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按密度估算,有五十人左右。
藤田清野的心思不难猜,在这之前,谢迟就应该已经暴露了身份,不过借着订婚的幌子利用她,挖出背后的抗日分子。可又不舍对她严刑拷打,才带回来亲自看着。不管怎样,在这里总比那充满了血味的牢房安全。
何沣不能在此时露面,他没有可以去探望她的身份,贸然前去只会惹人生疑,更不可能在几十个持枪的日本兵手里救人。
他曾来过藤田清野家两次,上海沦陷前这里叫刘公馆,是个烟土大亨的旧居,虽只有两层楼,却占地宽广,高墙围出个敞阔的院子。
自打做了卧底,对身边的事物总是观察甚微。何沣还清楚地记得屋内陈设,大体的房间布局。除了佣人房,书房等,有六间卧室。为了更好地监视,藤田清野必然将她安在身边,首先排除一楼的那间。
何沣用望远镜观察一番,二楼两间房没拉窗帘,里头空空如也,那么只剩下东南侧的两间客房和藤田清野的主卧,以他对谢迟的了解,绝不会委身和他住一起,大概就只能在那两间大客房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