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没变的就是嗜睡。
晚自习,季潼又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站在一片幽深的树林里,一大片绿色蝴蝶从头顶飞过去,掩盖住苍白的天空,她追着蝴蝶而去,却来到了黄浦江边。
冷风呼啸着从她脸边刮过,身体剧烈地晃动,她居然在一辆车里。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布满伤痕的手握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下辈子吧,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
季潼是被甘亭推醒的,那一瞬间,她难能的暴怒,“你干嘛叫醒我?!”
甘亭被她这冷冷的眼神吓到了,“我听你一直在呓语,以为你做噩梦了。”她伏在桌上奇怪地打量季潼,“你怎么了?”
季潼将面前的试卷揉成一团,忽然捂住脸不可自制地爆哭,“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什么等到什么时候?”甘亭不停抚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去买奶茶给你喝好不好,以后我不乱叫你了,对不起嘛,不该扰你睡觉。”
“不关你的事。”季潼推开她,擦去眼泪,将试卷摊开,抚平,刚做了一个题,眼泪又掉下来,晕开试卷上的油墨。
甘亭看着她这副模样,不敢与她说话了。近来季潼总是奇奇怪怪的,比从前更丧,还十分的……冷酷,叫人不大敢靠近,甚至连一些日常小习惯都变了,若不是长期相处,她都怀疑换了个人来。
季潼忽然看向甘亭,“看什么?”
甘亭眨眨眼,弯起嘴角,“看你做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