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视季潼,等待着她的问话,可她就是一瓶被摇晃许久的可乐,蕴藏着莫大能量,不等你去主动开启一条口永远不会爆发,“你不问我就自己说了。”
男孩侧过身,用身体为她与怀里的残花挡去凉凉的晚风,“我是从加拿大过来的,从今年年初开始我的脑子就有点奇怪,总是忽然出现很多陌生的画面,同时会有一些奇怪的梦,只不过断断续续的,不是很连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直到上个月我梦到一个建筑,就是刚才见面那个地铁出站口西边的老钟楼。”他弯起嘴角,“是真的不太好找,为此我交了好多朋友,查了无数资料,我都晒黑了,我身上没那么黑。”他见季潼仍不说话,“泡面很难吃,可我太饿了,不然就能等你做面条。”他笑了起来,“不知道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吗。”
“何……沣?”
“嗯。”
季潼茫然地仰视着他,这十七年幻想了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重逢,可真到了这一刻,她没有办法做到想象中那样冷静,她此刻乱的一塌糊涂,她的心快要蹦出来了。
于是,她背过身去,往前走两步,面对着一颗大梧桐。
男孩跟过来,“你不会在哭吧?”
季潼没有哭,她讲手偷偷伸进包里,拔出口红,用手指蘸了些许快速抹到嘴上,抿了抿嘴才转过脸来面对他,“没有。”
男孩看着她红红的小嘴,心里乐的开花,“我现在叫周回。”
季潼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哪个字?”
他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画上两个框。
季潼被他刮的痒痒,收回手,“周回。”她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何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