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想起来那日在院中等何沣的长衫男子,“是上次来找他下山的那位吗?”
“对对对,那小伙子长得真漂亮,说媒的人都快把门踏破了,要说年纪,该有二十了吧,早该成家了。”
说了半天,一个字没落在重点上。
“他跟矿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少当家一起掌手煤矿啊。”
“嗯,具体说说。”
“我们这东西南北四座山可不是普通的山,底下全是煤,先前老当家的不让采,怕坏了风水,大当家孝顺也就一直没让动,直到老当家的去了,大当家松了口,少当家才坚持带人开矿,就是和裴家一起干的。怎么个分法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自打开了矿,我们日子都好起来了。两年前的时候,饭都吃不饱,杀个鸡宰个牛跟过节似的,再看现在,那群男人成天喝酒吃肉。”
敢情这何沣还是个生意脑。
“你别看现在寨里头没多少人,我们这三个大寨六小寨,加加可得有两千多人,年轻力壮的轮番着下矿,虽然又累又危险,但是给的钱多,大家也乐意干。”
“既然生活好了,为什么还要打劫?”
“这你就不懂了,都是土匪出身,根深蒂固的臭毛病,改不了的。矿要下,寨里也不能空着人啊,还得留下些看家的,这些人天天闲着没事,喝酒赌钱,玩腻了就偷偷下山溜达溜达,拦拦过路的,谁撞上谁倒霉。”
确实倒了八辈子的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