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嘉政帝正在大发脾气。越王还没收拾掉,又冒出一个“天神教”。
嘉政帝在位十几年,享乐了十几年,哪知现在阴沟里翻船,连着四个多月的紧张和处理朝政,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任谁正好吃好喝好玩的时候被人打断,还要没日没夜的操心忙碌,都会黑脸,更何况是对朝政根本就不感兴趣的嘉政帝。这四个月他可谓是度日如年,每天都盼着天上能出现一支神兵,瞬间把叛乱的恶徒们全杀了。
嘉政帝不高兴,底下的人自然得跟着倒霉。近身服侍他的太监宫女就别说了,稍一不注意,轻则被责骂,重则丧命。
越想越气的嘉政帝又翻起了张忠和孙季禹的旧帐。就算是越王自己存了谋反之心,那也是因为张忠和孙季禹先对越王动手,给了越王这个借口。
朝中现在分成两派,一派自然是张忠、孙季禹之流;另一派便是试图把两人拉下马的大臣们。
因为嘉政帝开始亲政,张忠和孙季禹不能像过去那样明目张胆地捉拿大臣。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嘉政帝总是对他们多了些恼怒,两人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嚣张。这也就导致,几乎每天都有参他们的折子送到皇上面前。
任何人,听别人的坏话听多了也会对那个人心有恶感。天天听大臣们说张忠和孙季禹犯下了哪些恶事,再有得宠的妃子在耳旁吹枕边风,嘉政帝对张忠和孙季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了。
嘉政帝不笨,四个多月的亲政,也察觉到一些两人欺上瞒下的苗头。出于警告,也为了杀鸡儆猴,更出于泄愤,嘉政帝直接下旨办了沪安卫和御亲卫一些手握大权的人。要不是有茹贵妃保着伊重人,伊重人也难逃一死。
局势对张忠和孙季禹来说越来越严峻,而这一晚,对张忠而言更是背水一战。
嘉政帝在御书房里把几位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小小一个天神教也能把南楚国搞得乌烟瘴气,他不骂大臣们骂谁——嘉政帝绝对不会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骂完了大臣,嘉政帝带着一肚子火回寝宫。在爱妃的安抚下,他的心情好了一些,命御膳房送晚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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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最华丽的一处宫殿内,茹贵妃独自坐在佛龛前,一副清心礼佛的模样。若有熟知她的人在场,定会发现在她平静的面容下是难掩的几分紧张。茹贵妃转动佛珠的指尖微微颤抖,精致的妆容比平日多了两分苍白。
时间慢慢过去,茹贵妃睁开双眼,放下佛珠,缓缓站了起来。
“容威,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亥时二刻了。”
茹贵妃的手明显地一颤。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佛堂,对守在外面的太监说:“本宫要去看看太子。他现在越来越顽劣了,别让他又像昨日那样天快亮了才去睡。”
“是。”
茹贵妃带着侍卫侍从前往太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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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宫,嘉政帝怀抱爱妃闭目养神,眉目间仍带着几分恼怒。
琴妃轻揉嘉政帝的眉心,娇滴滴地说:“皇上,您好几日都没好好歇息了,今晚早些歇下吧。”
“朕哪有心思睡觉。”嘉政帝睁开眼睛,恨恨道。
这时,外头传来守值太监的声音:“禀报皇上,张大人和孙大人求见皇上,说有要事禀奏。”
“瞧,又有事来了。这些烦人的家伙就不能让朕安生安生,都是些废物!”嘉政帝放开美人,走出卧房。
张忠和孙季禹躬身低头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伊重人。三人一进来,守值太监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三人跪在地上,嘉政帝多看了伊重人一眼,冷声问:“有何要事禀报?是越王打过来了,还是‘天神教’又攻下几座城池了?”
孙季禹瞟了张忠一眼,他完全是被张忠喊来的。张忠只说他得到了一条秘密的消息,却没有告知是什么秘密消息,说到了皇上面前再讲。孙季禹有点不高兴,有什么事还怕他得了先机不成?
张忠低着头说:“皇上,奴才查到越王世子在哪里了。”
“什么?!”
嘉政帝放开了怀里的女人,孙季禹也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