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窝有种淡淡的不舒服,卓如初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望。那人的脸丑了、心也丑了,失了记忆的邬夜雷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那人连禽兽都不会杀,更不会这样对待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
脚步声传来,去而复返的小天带来了一位嬷嬷。
不敢随便乱瞟,得了吩咐的嬷嬷低着头进去把受了惊吓的女人们带了出来。
卓如初冷冷地、没有丝毫感情地盯着小天,小天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跪下。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带着哭腔地说:「少爷,您为何现在才来?」
「出去。」卓如初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少爷。」小天的脸上是泪,「您,不要王爷了吗?」
卓如初的手抬起,小天的身子如草人般飞了出去,接着门关上,落锁。眼前又浮现出那晚那人祈求的眼、痛苦的脸,卓如初的眉心稍稍展开,接着却更拧了。
「如初,此毒异常歹毒,你若为他过毒的话,你也许,会死,而为师也不能保证夜雷能否活下来。」
「过毒。」
「如初!不要!不要!」
「如初,你考虑清楚了吗?」
「开始吧。」
「如初!不要!你让我死!我没用,你让我死!」
「师兄,压住他。」
「如初!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恨你!你死了我会拿天下人来陪葬!」
「点了他的穴。」
「如初……求你……我会恨你……会恨你!」
往事化成一声轻叹,卓如初转身,握着剑走进浴间。浴池内被他点了穴道的人仍然保持着刚才施虐的姿势,浴池的一侧,虎嘴内喷出的热水令整个浴间飘起一层淡淡的白雾。
卓如初站在池边看着他,问:「冷静了吗?」
邬夜雷眨眨眼,身上的穴道解开了。仰头怒视面色平淡的卓如初,邬夜雷很想把对方脸上的淡漠撕掉。这人一次次的羞辱他,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更衬出他的丑陋,难道每一次都要被这人压制得不能动弹?
邬夜雷的眼角瞟到了池面上漂着的浴巾,他拿过来,眼里闪过邪恶。
抬头,他举起浴巾:「你撵走了本王的侍婢,你就得给本王擦身。」
卓如初盯着那块浴巾,眉心微微蹙起一分。不是没有给这人擦过身,两人过去还常常一同沐浴,但是现在这人变丑了,他不想动手。
「快点儿!不然本王就找女人来!」把布巾丢到池边,邬夜雷靠着池壁躺下,似乎认准了卓如初会妥协。
上下扫视了一遍邬夜雷壮实的身体,卓如初的视线在他身上一道道不大明显的鞭痕处多停留了一会儿,这样的鞭痕他的身上也有。无声地叹息,眉心展开,卓如初带了三分勉强地脱了鞋,蹲下身子,把从不离身的剑放在池边,下了水。
「你穿着衣裳?」邬夜雷并不满意,「本王可是什么都没穿。」不知为何,他很想看一看卓如初的裸身,是否像他的容貌这般诱人。
不对!他不是要看卓如初的裸身,他是要趁这人光溜溜的时候出手,不能总是让这人占了上风!压下心中的邪念,邬夜雷催促:「快点儿,难不成你怕本王吃了你?
本王可不是你的对手。」
也是,反正这人打不过他。不介意在邬夜雷面前赤裸,或者说曾经已经很习惯在这人面前赤裸,卓如初解开衣襟的盘口,落落大方。
邬夜雷状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卓如初脱衣裳,心里盘算着如何制服他,然后狠狠地凌虐他。可是当卓如初的身体慢慢露出来时,邬夜雷眸中的算计变成了呆傻。
他呆呆地看着卓如初露出的精瘦却苍白的上身;呆呆地看着卓如初披泻在身后的银丝飘散在水中;呆呆地看着卓如初脱下裤子,湿透的亵裤隐隐显出里面的精致。
邬夜雷只觉得口干舌燥,瞪大了双眼等着对方把那条亵裤也剥下来,结果却看到一只白净的手拿起了布巾!
邬夜雷怒了,抬头就要质问对方为何不脱光,下一刻,他的视线落在了卓如初脖子上戴着的两颗某种动物的牙上,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要再为难女人,那样太丑。」无视邬夜雷腿间渐渐胀起的分身,卓如初从容地抬起邬夜雷的一条手臂,给他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