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如初被动地由邬夜雷拉着回到初风院,一看到王爷和卓少爷的脸色,大天和小天马上敛神,大气不敢出地掀起门帘,心想卓少爷不会和王爷吵架了吧。
进了屋,把卓如初按坐在炕上,邬夜雷拖过一条凳子坐下,与他面对面。邬夜雷问:「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卓如初反问:「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干脆利落。
卓如初抿抿嘴:「有人在剑轩留了封信,信上说你杀了那些人,我去查了。」
邬夜雷的目中闪过阴霾,他冷声道:「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昨日大天才告诉我,今日你便知道了,我还知道那些人的死状很像是我做下的。」
卓如初盯着邬夜雷的双眼,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邬夜雷并没有说谎,但两人七年未见,虽说两人已有了极为亲密的关系,但在卓如初心里邬夜雷只能算半个熟人。
邬夜雷也不多解释,他任由卓如初审视他,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不心虚。
好半晌后,卓如初的眼神稍稍放缓,问:「既然你昨日就已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不想让你知道这些龌龊事,也不想你误会我。没想到我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那些别有居心的人。」邬夜雷起身在卓如初身边坐下,「如初,你可看清是谁放的信?」
卓如初摇摇头,扭头看向邬夜雷,却说了句:「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邬夜雷笑了,搂上卓如初的肩:「你这声对不住我收下了。下回有什么事先来问我,我的脖子可禁不起折腾了。」
摸上流血的脖子,邬夜雷的心中是怒火奔腾。
从怀里掏出帕子,卓如初捂住邬夜雷脖子上被他留下的伤口,邬夜雷顺势按住卓如初的手,揽紧他。
两人间陷入沉默,但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此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闻着卓如初的发香,邬夜雷渐渐平静下来,在心里琢磨。
事情可真是巧,他昨日刚得知,今日就有人秘密告诉了如初,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如初与他翻脸?
伤口不流血了,卓如初拿开帕子,开口:「你以前做的孽太多,也不要怪旁人陷害你,想法子偿还吧。」
「我听你的就是。」偿还?他没把那些人大卸八块就不错了。
「我要回栖风门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出府。」
「如初?!」邬夜雷噌地站了起来:「怎么好好要回栖风门!」一想到这人要离开,他就没来由的心慌。
卓如初蹙眉,道:「回去自然是有事。」
「不行!我不答应。有什么事你交代大天或小天去做,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只能在我身边。」邬夜雷双手抱住卓如初的腰,仰头看他:「如初,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吗?就是在府里,我也不安全,不然也不会有人暗中给你送信了。」
想想也是,卓如初也不坚持了,说:「我写封信给师父,你让大天亲自送到师父手上。」
「好。」
半个时辰后,大天带了二十个人,怀揣卓如初写给师父左柏舟的信匆匆离开了霆王府。邬夜雷没有看那封信,只在乎卓如初是否留下。
用过中饭后,两人在屋里睡了个午觉,卓如初又钻入剑轩练剑去了,邬夜雷召集了几位心腹在书房议事。事先得了命令的小天则暗中在府里寻找给卓如初送信的内鬼。
傍晚时分,议事的几人才从书房离开,小天立刻上前道:「王爷,宫里来人,太后要王爷您进宫。」
邬夜雷不耐烦地说:「告诉他,本王不得空,改日再进宫拜见太后。若太后找本王为的是朝廷的事,那就免了。」
他能猜到母后找他做什么,不过有些事母后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心底,邬夜雷还是怪母后对他隐瞒了卓如初的事。
自那天邬夜雷在朝堂上发威之后,第二天京城便实行宵禁,理由是查出乱党。几名平日里仗着邬夜雷这个靠山胡作非为、鱼肉百姓的贪官被以此为由抄家、入狱。
邬夜雷不仅对外人狠,对自己的人更狠。既然要痛改前非,他身边的那些只会败坏他名声的家伙自然是一个不留。
邬夜雷的举动令人看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有两人却是瞧得胆战心惊。一个是皇上邬莫吉,一个便是勤王邬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