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莫世遗沉默了。
月不由追问:“那你呢?”
莫世遗看著月不由淡淡道:“助成棣登基,然後离开。”
月不由拧眉:“离开,你要去哪?”
“天下之大,总有我的一席之地。”
这话听得月不由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的双眼又一亮:“要不你来投奔我吧,那样咱俩就能天天比武切磋了。”
“‘投奔’你?”怀疑。
“投奔我怎麽了?”月不由怒了,“成棣跟著我,我也没叫他饿著冻著。”
莫世遗翻过身,平躺,闭上眼睛:“我可不想整日提心吊胆,害怕哪日官兵上门来抓人。抓人的原因还是我身边有个喜欢翻墙的宵小。”他已经从成棣那里知道他们每日花的银子是怎麽来的了。
“哼哼。”月不由连哼几声,不满极了,“不愧是亲兄弟,连挤兑人的口吻都这麽像。我不偷,你去弄银子吗?”好像他已经和莫世遗住在一起了。
“我不偷,也能弄来银子。”
“切。怎麽弄,砍柴打猎?”
“起码比去偷要来得心安理得。”
“我拿别人的银子也很心安理得。”
“……”
莫世遗不说话了,好似要睡了。可是月不由睡不著,他还有一件事想弄清楚。看了会儿莫世遗,他坐了起来。莫世遗睁开眼。
“我上茅厕。”
说著,月不由爬起来要下床。
“我和你去。”莫世遗也要起来。
“我不会逃,你怎麽就这麽不信我呢。”把莫世遗按回床上,月不由一脚跨过莫世遗,而当他抬另外一只脚时,他的屁股突然往下一沉,直接坐在了莫世遗的肚子上。
电光火石之间,莫世遗的双手被月不由死死压住了。而因为他的千斤坐,莫世遗没能起得来。
“月不由!”低吼。
“我不逃,你先听我说。”没有点莫世遗的穴道,月不由用力压住莫世遗挣扎的身体,快速说:“让我看看你的胸口。”
他这一说,莫世遗不动了。
“我就看看你的胸口,你别点我的穴道。”月不由先友好地放开莫世遗的手,不过还骑在他的肚子上。
好半晌後,莫世遗的身体明显地放松了,算是默许。月不由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缓缓拉开。黑暗中,莫世遗的胸口仍是清楚地看在了月不由的眼睛里。莫世遗的胸口处,有一个狰狞的蜘蛛状的凸起,和成棣胸口上的相似,只不过比成棣的大一些。
月不由不知道自己的眉心拧成了“川”字,或许他知道了也无暇去理会。他的眼睛盯著那个凸起,眼里是愤怒,是他说不清的愤怒,是莫世遗看不懂的愤怒。没有询问,月不由直接摸上了那只蜘蛛,莫世遗的身子瞬间紧绷,却没有制止。
“我知道这种蛊。你这只比成棣的那只大,该是母蛊。”月不由的眼睛不离那只蜘蛛,好似自言自语,也好像在说给莫世遗听。“我见人下过这种蛊,中母蛊之人会有一段时间疼痛难忍。”
“还好。”莫世遗拉上衣襟。可下一刻他的衣襟又被人拉开了。
月不由的脸拉得很长:“那女人不配做你的娘!”
“我的娘只有一人,就是雪谷的莫老夫人。”拍拍月不由的大腿,莫世遗让他下去。月不由下来了,可还盯著莫世遗的胸口。莫世遗拉上衣襟,淡淡道:“成棣的身子比你想像的要糟许多。起码我现在不用担心他何时会突然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