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这几个月去哪儿了?”
“回父皇,儿臣微服出巡去了。”
“哦?到哪里微服出巡了?”
“儿臣,到边南去了。”
“边南?”
皇上喝了一口茶:“皇后、太子,朕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清楚。等成安和成聪过来吧。”
“是。”
莫世遗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王皇后则仪态大方地坐著,谁都没有紧张,谁都没有心虚。
皇上看了看皇后,看了看太子,垂眸喝茶。
“谨王爷、四皇子到——”
门帘再次掀起,有两个人一前一後快步走了进来直奔里面。
“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
月不由双眼微眯地看著其中一人,真是眼熟呐。扫一眼装饰墙,他拿起一个称手的瓷瓶。
“这位……”刚有一名太监想上来劝阻,就被月不由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放下茶碗,皇上开口:“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说正事吧。其他人都退下,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里面走出来一位大太监招呼其他人退下,有人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朝月不由看去,月不由冲他笑笑。那人愣了下,眼珠子转转,然後好似没到月不由般,他把其他人都带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算他聪明。”
抛抛手里的瓷瓶,月不由看看从哪个方向砸过去会最疼。
(25鲜币)画堂春:第六十六章
御书房内的气氛在閒杂人等退下後立刻紧张了几分,这种紧张不是因为心虚或什麽引起的,而是那位上位者刻意制造出来的。
沉默地喝了两杯茶,皇上看向王皇后:“皇后,当年你一胎生下两个孩子,成棣为长子。”
皇上的话一开,王皇后就知道皇上的意思了。她冷冷地看了眼站在那里低著头,面色平静的成安和成聪一眼,又看了冷静垂眸的太子一眼,眼中浮现哀伤。
“是啊,妾身一胎生下了两个儿子。成棣为长子,次子……”王皇后紧紧闭了下眼睛,睁开时已是泪水,“按照祖制,次子必须溺死,以免祸患宫廷。皇上……三十五年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妾身就会想起那个孩子。妾身会想,若妾身不是皇后,那个孩子是不是可以活下来,可以像成棣、像皇上的其他皇子那样,活下来。”
哼了一声,带著讥嘲,带著怨恨,王皇后紧盯著皇上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皇上,妾身永不会忘记皇上第一眼见到孩子时的喜悦,但妾身也永远不会忘记,皇上当著妾身的面下令溺死那个孩子。只是妾身不明白,三十五年过去了,皇上又为何要提起这件事?难道皇上是想认回那个孩子吗?不过恐怕,迟了。那个孩子,已被皇上下令溺死了。”
皇上岂会看不出王皇后眼里的不满,但他是皇上,祖宗定下的规矩就得遵守。何况,他不缺儿子,溺死一个不该出生的儿子又有何妨。儿子与江山的稳固相比,微不足道。
这麽想著,皇上冷声道:“朕知道皇后心里怪朕,但祖宗定下的规矩岂能更改。下令处死朕的亲生儿子,朕也会心痛,但是,若这个孩子的存在有可能影响到皇朝的稳固,朕也不得不这麽做,朕以为,皇后应该明白朕的苦心。”
王皇后勾了下唇角:“妾身自然明白,所以妾身不管有多麽不愿,多麽痛苦,妾身还是让他们抱走了孩子。连……”王皇后的眼泪差点流出来,“那孩子,连妾身的一口奶都没吃过,就被抱走了。”
“是吗?”皇上的脸上没有半点的伤感,只有被欺瞒的隐怒,“那朕怎麽得到消息说,那个孩子不仅没有被溺死,反而被皇后藏了起来,还成为了江湖第一高手、云海山庄的庄主?”
王皇后忍著的那滴眼泪流了下来,她站了起来:“皇上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云海山庄是妾身娘家的家业没错,但说云海山庄的庄主是那个孩子,若真是那样,妾身到还希望那是真的。”
“皇后。”皇上的声音冷了几分,“朕之前问了你,就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难道从王家传出的消息还会有假?”
王皇后抹去脸上的泪痕,没有惊慌:“是王家传出的消息吗?那是谁?叫他来与妾身对质。皇上,您执意要处死您的孩子,妾身无话可说。但您由著他人诋毁妾身,由著他人陷害太子,妾身却不能接受!您说云海山庄的庄主是那个孩子,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