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矩了。”对成棣说了一声,波松上前仔细查看他胸口的那块凸起,然後摸了摸。看了良久,他朝许波伸出手:“波波,把旺财给我。”
许波马上从脖子里掏出旺财,波松手捧著旺财接近成棣的胸口,嘴里低低念著什麽,成棣胸口的凸起动了动,他难受地闷哼了一声。波松看向莫世遗,就见他的胸口也有了微动,把旺财给回许波,波松直起身体。
有人吸了吸鼻子,抬手去擦,莫世遗眼疾手快地拉下他的手,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帕子给他擦了擦。波松没有看月不由,但他听到了对方吸鼻子的声音。沉吟片刻,他看向紧盯著他的成棣,问:“殿下的这个蛊,中了有多久了?”
成棣面色有些苍白地说:“本宫五岁起直至今日,快三十年了。”
波松点点头,又问:“那给殿下下蛊的那人殿下可知道是谁?”
“只知道姓杨,是苗人,不过被母后灭口了。”
波松没什麽太大的反应,只是道:“如果是姓杨的话,该是杨长老了。不过他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我与他也仅见过几面,他的蛊毒倒是使得十分厉害。”
“波松大哥,这蛊虫驱得了吗?”莫世遗紧握著月不由的手问。
波松走到莫世遗跟前,看起了他那只蛊虫,过了会儿,他说:“你这只是母蛊,只要取出母蛊,太子殿下体内的幼蛊便可清除。只是你们中蛊的时日太久,要清除乾净需要花费一些时日,而且我手边也没有所需的东西,得准备准备。”说完,他直起身体对两人笑笑,说:“这种蛊虽然麻烦,但是可以除掉的,还请太子殿下放心。”
成棣的脸上有所放松,但又有别的担心,碍著月不由和莫世遗的面,他不好问。不过月不由帮他问了:“那除掉蛊虫会不会影响到成棣的安危?”
波松看向许清水,许清水宽慰道:“要拿掉蛊虫的前提自然是不能伤了殿下和世遗。我和波松不会让太子殿下和世遗有事的。”
“那就好。”月不由笑了。
成棣淡淡一笑,拉上衣服:“有你的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月不由悄悄拐了拐莫世遗,莫世遗站起来说:“成棣,咱们出去说话。”
不是太高兴的成棣起身跟他走了,许清水对担心地看著成棣离开的儿子说:“波波,爹昨天买回来的药材还没来得及晒,你帮爹去晒晒。”
“啊。”许波带著点心思出去了。
三人一走,月不由就马上低声问:“情况怎麽样?如实告诉我。”
和刚才不同,许清水和许波都是一脸的凝重。月不由见状反而更冷静了。他坐起来道:“不管情况多糟,你们都如实说吧。”
深吸了口气,许清水首先说:“太子殿下的心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殿下的脉象上来看,若取走殿下体内的蛊虫,殿下的身子怕是……”後面的话无需多说。
月不由拧眉:“没有别的法子?”
波松压低声音:“那种蛊专门寄生在将死之人的身上,殿下五岁受蛊,可想而知殿下那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可是若不取走殿下体内的蛊虫,殿下的情况只会更糟。那是幼蛊,虽有母蛊压制但总会长大。一旦幼蛊摆脱了母蛊的控制就等於有了自主的意识,开始反噬寄主。不仅如此,无法再控制幼蛊的母蛊也等於失去了目标的野兽,会疯狂地撕裂它的寄主。所以不管是世遗还是殿下,都必须尽快取出蛊虫。刚才旺财接近它们的时候它们都有所反应,说明它们已经快要脱离控制了。”
“怎麽做!”月不由出奇的冷静。
波松闭了嘴,许清水看向他。月不由看看两人,又是一句:“怎麽做!你们只管说!”
舔舔嘴,许清水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却仍是看著波松。许久之後,波松抬眼:“有办法,但是很危险。”
“说!”
许清水开口:“我和波松,曾试过一个法子。有一种蛊,叫连心蛊,再配合我的医术,可以救殿下的命,但是……过程,极其凶险。”
“什麽法子!”
许清水忍不住握住了波松的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了:“在取出太子殿下的蛊虫之後,立刻为太子殿下施入连心蛊。但这种蛊需要一个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