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私下紧锣密鼓的布置,王家被勒令在府里不得私自外出的王宪和被关在天牢里的成谦突然失踪了,二皇子成安睡了一觉突然不省人事,经查被人下了毒,虽不致命但也很棘手。太子的府里遭到刺客的偷袭,太子给父皇和母后分别写了一封信,他要离开京城引出那只黑手——这是成棣治病前就写好的,为的是以防万一,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万一对他来说却是那麽的凶险。
拿到信的王皇后亲自前往东宫,太子却已经不知去向。皇帝再一次从道观中出来,处理这一系列的突发状况。王宪的失踪自然而然地和成谦的失踪联系在了一起,王皇后和王家是有口莫辩。皇帝命王皇后在寝宫里静心,王宗因为此事被降职查办。皇帝下了追捕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把四皇子成聪捉拿归案。除了他,谁还会在暗中搞出这麽多事。
莫世遗骑著汗血宝马向玉龙奔去,莫世召的几名手下驾著马车在後面追赶他。马车上带了充足的物资,有御寒的、有补身的、有露宿的、有应急的……莫世召留在京城传递消息,成棣的心腹侍卫留在东宫严阵以待。把京城搅得一团乱的莫世遗在心里喊著月不由的名字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搬开冰屋入口的大冰块,许波忍著刺骨的寒冷钻进去。里面的那两个人仍保持著被刺穿时的姿势。两人的脸色都很苍白,许波和以往一样先把手指伸到两人的鼻下,有气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波波。”
许波回头:“爹。太子哥哥和不由哥还活著。”
进来的许清水摸摸许波的脑袋,道:“他们不会有事的。来,帮爹喂殿下和不由喝药。”
“嗯。”
轻轻掰开成棣的嘴,用手指撬开他的牙关,再稍稍抬高他的下巴,许波的眼圈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许清水舀起一勺药汁慢慢喂进成棣的嘴里,许波一手轻抚成棣的脖子,让他得以咽下药汁。成棣几乎没有自主吞咽的意识,所以药汁总会流出来许多。许清水一勺勺的喂,喂完一碗之後他再去倒一碗,继续喂。
这样喂了两碗,其实流入成棣胃部的药汁也不过一碗,许清水接著喂月不由。月不由的情况比成棣稍微好一点,一碗他起码可以喝下三分之二。把两人紧紧连在一起的冰锥小了一圈。看了一眼两人不再流血的伤口,许清水给他们裹好毯子,带著许波出去了。
苍鹰在天空飞翔,许清水仰头一手遮著眼睛看那只在他们头顶徘徊的大鸟。在这片人迹罕及的地方,虽寒,却安心。就连他们呼出的气都带了许多的乾净与安宁。
帮爹收拾完,许波牵了犛牛到山下去找牧民换吃的,他们带来的食物快吃完了。波松在施蛊时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再加上他的身体原本就还没有完全康复,许清水让他在石屋里休养。照顾月不由和成棣的重担就落在了许清水和许波的身上。许波又担心累坏了爹,所以揽过了大部分的活计。成棣的情况比许清水和波松预料的要好很多,照这样下去,九九八十一天冰锥就可以完全融化,药虫也可以在成棣的心脏里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