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上的寝宫,不出意外,皇后在、御医在、朝中的几位重臣都在。太子一进来,皇后就站起来了,大臣们也向他作揖行礼。让几位大臣不要多礼,太子来到床边,床上的人脸色惨白,气色十分的不好,和刚刚在御书房的愤怒与威仪相比,差了太多。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太子嘴唇上的那抹刺眼的伤痕,太子面色平静地碰了下伤口,解释:“不由被吓到了,情绪不大稳定,儿臣安抚了他半天才哄他睡下了。”
皇上深喘了两口气,挥挥手,御医和大臣们都退下了,王皇后看了眼儿子,也退下了。
人都走了,皇上拍拍身边,太子依言坐下。看了会儿太子,皇帝伸出手,太子伸手扶住他,皇帝藉著太子的力道坐了起来。
“父皇,御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捂著胸口喘了喘,皇帝语带後悔地说:“朕当时一听是长生不老药就乐晕了头,後来通灵道长看过之後也肯定那是长生不老药,朕就不疑有他的吃了。现在御医也查不出朕吃的是什麽。”
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莫世遗没有任何的感觉,哪怕此人可能会被害死,他心里也生不出一点的同情与亲近,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会令他窒息的地方,带著他心爱的人远远地离开。可是现在还不行,他是成棣,是太子,还必须在这里忍耐。
心思不过是一晃,莫世遗就恢复了冷静,想著若是成棣的话那人会怎麽说怎麽做。沉吟了片刻,太子道:“成安和成聪被不由点了穴道,不由现在的情况又不大好,等他们自行解了穴道之後儿臣亲自去问他们到底给您吃的是什麽。不过儿臣以为他们不敢在药上做手脚,顶多就是拿个普通的药丸来骗您。”
“哼!他们都敢带著蜈蚣来杀朕了,还有什麽是他们不敢做的!”似乎那药丸真的有问题,皇帝的胸口一绞,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太子急忙轻揉他的胸口,张口就要喊太医。
“别喊。”用力握住太子的手,皇帝咬牙,“敢如此戏弄朕,朕绝不轻饶!”
“父皇,您先别动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查出那药里是什麽。等不由的情绪稳定些了,儿臣带他过来给您瞧瞧。他功夫好,又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也许能瞧出些什麽。”莫世遗不清楚成棣想不想要这个人死,所以才会这麽说。
皇帝的手明显一震:“那个月不由,果真,是你儿子?”
莫世遗点点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激动。
“他的性子……”皇帝也不傻,冷静一些之後就发觉他那个孙子似乎脑袋有点问题。
莫世遗叹息一声,藉著给皇帝盖被子的动作抽出被对方握著的手,说:“收养他的师傅性子怪,又非善类,经常责打他。不由早早的就没了娘,我又不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这副性子了。平常倒还好,跟常人无异,可一旦受了刺激要不就是大哭要不就会闹。闹起来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我今日带他进宫本是想让他见见您跟母后,哪知……”
皇上这一听更是冷了一张脸,怒道:“若非你今日把不由带进宫,朕现在也许已经被那两个孽畜害死了!”
太子吐了口气,带著无奈和悲哀。无奈自己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悲哀於成棣还要忍耐这样的日子多久。
皇帝寝宫外的花园里,王皇后看著寝宫紧闭的房门心里怎麽也平静不下来。焦急地等了许久,寝宫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王皇后立马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走到出来的人面前,王皇后无暇去管那人愿不愿意,她伸手抓住那人的手,紧紧的、紧紧的。
“太子,母后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