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皇帝本欲赐死成安和成聪,但太子殿下仁厚,为两人求情,皇帝这才从轻发落。不过成安和成聪的手下就没那麽好命了。被抓的抓,被杀的杀,被流放的流放,被充军的充军。
这次的事不仅三位皇子自身难保,就是王家都被牵连在内。王宗被放了出来,却被削去了官职留府查看。王皇后不知为何没有为自己的兄长求情,王家在朝为官的众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波及。王家大门紧闭,府中气氛凝重。
“世遗,你为何要替成安和成聪求情?这可是一个最好的除掉他们的机会。”深夜,莫世召问偷偷前来的莫世遗。月不由坐在莫世遗的身边吃著花生米,不搭话,他自然明白是为何。
莫世遗抿了口酒,淡淡道:“我若这个时候同意赐死他们,肯定会惹人诟病,反正他们也掀不起什麽浪,又何必给成棣惹麻烦。况且我毕竟不是成棣,杀不杀的事还是得由他来做主。他若想杀,自然有机会。我只需帮他控制住京城的局面,其他的等他回来定夺。”
莫世召一听明白了,点头道:“确实,你毕竟不是成棣,也许成棣并不想杀他的兄弟呢。是我考虑不周。”举杯和莫世遗碰了一下,莫世召一口喝下,又道:“成棣他们该是快到了,我已做好安排,还是把他们接到这里来。”
“好。他们到的时候你派人告诉我,我亲自去接。”
莫世召犹豫地说:“你现在是太子,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我易容。”莫世遗是一定要去接的。
一听他要易容,莫世召也就不反对了。看了眼月不由,莫世召一副有话要问的模样,莫世遗知道他要问什麽,抬手搂住月不由,他道:“不由不是我的儿子,不过他长得像我,这麽说别人也不会怀疑,我俩也好行事。”
莫世召明显地松了口气,笑笑:“我就说麽,若你有儿子我怎会不知道。我听到宫里传出的消息时还真被吓了一跳。”
月不由哼了声,莫世遗握住他的手,对莫世召说:“王家一直想除掉不由,现在他是我的儿子,也省了这许多的麻烦。这件事你知道就好,爹娘那边我会去说。”
“我知道。”
月不由撇撇嘴,抛出一句:“我真是他儿子又怎样?我喜欢他,谁也管不著。”
莫世遗的眼里浮现喜悦,搂住他的腰:“不要在乎那些。”
看著莫世遗脸上的温柔,莫世召也笑了:“我不管我不管,你能让世遗重拾笑颜,就冲著这点我也不会管。”说罢,他举起酒杯,诚恳地说:“不由、世遗,我恭喜你们,祝你们白头到老。”
月不由的眼睛弯了,举起酒杯:“我跟莫世遗一定能白头到老。”在莫世召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月不由仰头乾了,他高兴。
莫世遗也乾了,同样高兴。之所以瞒著莫世召他和月不由的关系,也是不想莫世召自寻烦恼。不由是不是他的儿子,只要他们两人知道就够了。
吃完了酒,莫世遗和月不由离开,关上门,莫世召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回到太子寝宫,月不由很自觉地爬上卧房里那张唯一的大床。对於太子和世子夜夜睡一张床这件事,旁人只敢在心里好奇,没人敢询问,更没人敢跟太子提这件事。谁不知道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世子殿下脾气古怪的很,还时不时会发疯,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压得住他,所以让太子殿下时刻看著这位情绪不稳定的世子也挺好的,也是必须的。
上了床,喝了酒脑袋有点晕的月不由钻进某人的怀里,闭著眼睛问:“成棣的那俩儿子跟我的年龄差不多吧,他们就没来找你?”
莫世遗一手握著月不由的手轻搓,淡淡道:“成棣跟他们不亲,平时见了面也没太多的话说。王皇后现在知道我是谁,她把那两个人派出去了,不在宫里。”
“哦,我说呢,怎麽没见。”
莫世遗蹙眉:“你想见?”
月不由打个哈欠:“我见他们干嘛,我是怕他们坏事。”
莫世遗的眉心马上舒展:“放心吧,皇后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也不知成棣醒了没有,我现在一想到进宫就头疼。”对著月不由,莫世遗越来越容易说出自己的感受和心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