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赵青和元靖斗了很多次,他发现元靖虽然卑鄙,却在对待慧雅上一直保留着一道底线,从不越过这道底线去——所以赵青不是特别担心。
小夫妻俩依偎在一起良久,慧雅叹了口气道:“这样的日子真没意思,阿青,最近又没有什么案件啊?”
赵青笑着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敷衍道:“哪里有什么案件。”其实他这段时间之所以这么忙碌,就是因为有凶案发生,可是这样的案件太过凶残黑暗,他不愿让慧雅参与。
慧雅还是觉得无聊,猴在赵青身上磨蹭着,弄得赵青心乱如麻难以自制。
他只得投降,紧紧抱着慧雅不让慧雅动弹:“等有了案件,我就让小五来叫你!”
慧雅这才满意,与赵青脸贴脸轻轻磨蹭着。如今春暖花开,她也似乎比往日热情了些,偶尔也会主动一次两次。
赵青哪里还能忍住?当下抱起慧雅便进了东暗间卧室。
午睡起来后,慧雅见赵青去前面忙去了,便让小梅去寻丁小五,让丁小五传话给赵青,说自己预备带人去守备府后宅布置房子。
没过多久,丁小五便带着叶瑾过来了,原来赵青正在处理公务,让叶瑾带着几个差役护送慧雅过去。
慧雅做事麻利妥当,不过花了七八日,便把开封县守备府内宅的四进院落收拾得花团锦簇富丽舒适,只待主人兰娘子入住了。
安排好这一切,慧雅又分别给兰太监和兰娘子去了封书信,把此事交代清楚。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底,慧雅的生日刚过,天气便一天比一天热了。
这日大早上的天便有些热,慧雅挽了个桃心髻,只穿了件月白扣身夏衫,系了条玉色纱裙,打扮得利利落落,带了月莲等丫鬟立在堂屋罗汉床边裁剪夏季衣裙。
丁小五过来禀报道:“夫人,大人请您去后堂呢!”
慧雅一听,便知赵青这是让她去参与断案,当即欢喜道:“且等我片刻!”
她进了卧室,在丫鬟的服侍下在外面穿了件白底碧色领子对襟印花褙子,又抿了抿刘海,这才带着小梅和海棠随着丁小五去了。
穿过穿堂到了后堂,慧雅在屏风后的圈椅上舒舒服服坐了下来,吩咐小梅和海棠:“去准备一些冰镇酸梅汤过来,再切一盘水果什锦送过来!”
小梅和海棠答应了一声,轻手轻脚进出准备着茶果点心。
冰镇酸梅汤和水果什锦刚准备好,赵青亲自拿着一摞卷宗走了过来,把卷宗放到了茶几上:“慧雅,你来看看这个案子有什么破绽!”
见赵青过来了,小梅和海棠忙退了下去。
慧雅仰首一看,见大热的天,赵青依旧带着乌纱帽穿着官袍,额头上有些细汗,忙拿了自己的白挑线汗巾子,示意赵青俯下‘身来:“阿青,擦擦汗再说!”
赵青也不出声,乖乖地俯身让慧雅给他擦了汗。
慧雅放下汗巾子,端起一盏冰镇酸梅汤喂着赵青一口一口喝了,这才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赵青拖了一把圈椅挨着慧雅放下,自己在圈椅上坐了下来,拿着一把扇子慢慢扇着,凤眼沉静如水,凝视着正翻看卷宗的慧雅。
慧雅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上任开封县令张德胜留下的一桩悬案。
今年二月初,盐商之子孟少祖带了两个小厮在运河河堤上游玩,见河边一处宅子桃花灿烂,赏玩中便自花园后门闯了进去。
这座宅子原是户部尚书胡晓宇的外宅,花园中那座小楼,里面住着胡晓宇豢养的外室、从良的名妓聂润润。
孟少祖立在楼下,与楼上的聂润润调笑了几句,开玩笑般约定夜间子时小楼相会。
谁知事情便这么巧,胡晓宇奉旨南下巡视江南诸州,回京之后交割了公事,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城到了自己这处藏娇金屋,来会聂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