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的境界一路高歌猛进，水涨船高。

当初在那八百里官道之上，洛毅以入魔为代价踏入返虚之境。

只不过后来封魔之后，境界一落千丈，若不是大师兄百里风歌出手，洛毅当下约莫还只是元识境。

是百里风歌硬生生将洛毅的境界拽了回来，一路拖曳而行，直到神海。

只不过百里风歌那缕残魂在消散之前，曾对他说过一番话。

也算是对初次相见时，那一番别样护道做出的一个盖棺定论。

洛毅也时常会细细思虑那番话，而且自那之后，洛毅时不时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不敢确信，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怀疑。

神海之上，真的只有返虚吗？

所以即便洛毅吸收吞噬了鱼红烛近乎半数的境界，此刻依旧是没有选择突破。

而且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细节，似乎也印证了洛毅的这种猜想。

压境这种事，洛毅可以说是唯手熟尔。

但是这一次，洛毅没有刻意压境。

古怪的是，即便洛毅没有压境，他也没有突破至返虚！

按照常理来说，洛毅吞噬了方天工的境界，又吞噬了鱼红烛半数的境界，此刻理应达到返虚！

可怪就怪在，这种不讲理！

就好像……洛毅已经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冥冥之中走入了一条岔路。

他此刻所吸收吞噬的一切，都在为他铺路。

这条路，应当是鲜有人走的。

若是早有人行路在前，那么这条路，便不需要自己去铺。

就像从神海破境返虚，这就是一条前人走过的路，后人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便好了。

可是洛毅，他在为自己铺路。

鱼红烛的面色更显苍白，她体内的血脉之力几乎要被洛毅抽干了，气血，元力，境界，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

这才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鱼红烛一双美眸之中，从一开始的震惊转为惊骇，再从惊骇感到悚然，此时此刻，已经有了一抹绝望。

对于洛毅的疯狂索取，她无法阻断，也无法拒绝。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

忽然，这处闺房开始一阵剧烈的震动！

看来，外面的殷离已经坐不住了。

那紧闭的房门，其上的紫气流转已经越来越淡。

房门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打开……

洛毅心思急转，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整座闺房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洛毅忽然望向鱼红烛：“我给你一个选择，想死还是想活？”

鱼红烛一双美眸之中忽然泛起一道光彩，她此刻不能动，只能眼神希冀的看着洛毅。

洛毅沉声道：“想活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