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方才洛毅用一剑惊鸿激射而出的那些剑气忽然崩碎开来。

这些剑气虽然被申屠玉书全部击退，可是却没有就此消失。

就好像洛毅挥出的每一道剑气之上都悬挂着一根旁人看不见的丝线。

而此刻，这些剑气轰然崩碎，然后在洛毅说完那四个字之后，所有的剑气都停顿了一瞬。

下一瞬，所有剑气开始折返而回。

犹如一场剑气雨幕，无数的剑气雨滴速度极快的逆回而来。

这一幕让申屠玉书瞳孔一缩。

剑气还能这样用？！

只不过他来不及震惊，亦或者说洛毅根本没有给他震惊的时间与机会。

那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剑气雨幕，真的如一场瓢泼大雨，轰然落下。

洛毅收剑，轻轻呼出一口气。

那冰龙马上就要掠至他身前！

可洛毅仍旧没有出剑！

这一幕让宿幽兰心急不已，她一双玉手下意识的攥紧衣袖，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仅是在一旁看着，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冰寒之意。

“洛毅！”

那冰龙已经掠至洛毅身前，洛毅的眉毛都覆上了一层寒霜。

宿幽兰一双美眸之中满是担忧，她用力锤击着身前的无形牢笼，可终究是徒劳。

直到……

洛毅被那条冰霜之龙完全吞噬。

洛毅的身影与那冰霜之龙想必，宛若萤火。

冰龙咆哮着冲向洛毅，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那一片冰寒之中……

宿幽兰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不……不会的……”

宿幽兰死死的握着拳，指甲嵌入手掌，猩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此刻的宿幽兰陷入了无比的自责中。

如果……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轻信了申屠玉书话，如果自己不曾跟着申屠玉书来到这，如果……

如果……

可是，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

宿幽兰紧紧的咬着嘴唇，将嘴唇咬破了都不知自。

点点嫣红点缀在她的红唇之上。

可就在这时，点点剑光犹如黯夜中的星光，浮现在洛毅方才所站立的位置。

宿幽兰怔怔无神的双眼似乎多了一些色彩。

她猛地扭过头，在那一片冰寒之中，那巨龙席卷而过，但是那点点剑光却始终不曾消散。

接下来的一幕，让宿幽兰瞬间红了眼眶。

这一幕，也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直到千年，万年。

那巨龙席卷而过，而洛毅，却还是站在原地。

不曾后退半步。

他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握着手中的暗陵。

一头墨发染雪，犹如一夜白头。

洛毅的身后，便是那条冰龙。

二者仿佛擦肩而过，然后又于此时此刻停顿在原地。

“噗！”

洛毅忽然呕出一大口血，可他仍是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

“一剑，破万法。”

这一剑，学自百里风歌。

没有动用那蚀天碎片中的剑气。

就只是洛毅单纯的临摹。

是一场豪赌，也是一场洛毅对自己的考验。

生死之间，方可见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