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问一面指了指自己心口,凄然惨笑,「这里只有更难受。」
怀风怔怔看着他,淌下泪来,「哥哥,你看看清楚,我是你弟弟。」
怀舟凝视弟弟双眸移时,轻柔舔去他眼角泪珠,喃喃回应,「我知道。」
随即吻住他口唇,将一切哀求封在喉中,挺动起腰身。
……
不知何时,蜡烛燃到尽头,银纱灯噗地一下灭了,屋里顿时一片昏暗,怀风已然昏了过去,伏在榻上一动不动。怀舟静静覆在他身上,待心中燥热退得一干二净,方才自怀风体内撤出,披衣起身。
此际已是后半夜,圆月偏西,银辉透过窗纸洒了一些进来,朦朦胧胧照出两人身影。
怀舟点起一盏灯拿近榻前,跳跃的火光映出怀风惨状。
少年白皙的身上布满情事中留下的青紫瘢痕,发簪不知去往何处,发丝散乱着遮住满是泪痕的面庞,束缚用的汗巾在竭力挣动中已然松动,松垮垮缠着一双磨破了皮的手腕。更有点点白浊混合着鲜红从后丨庭泌出来,濡湿股间,直打湿了榻上锦垫。
悔恨之情一闪即逝,怀舟瞬即镇定心神,抱起弟弟安置到内室床上。
内室放着盛水用的银瓶,外壁拿厚棉裹了,入夜前备下的热水到了此时仍旧温热,怀舟倾出些许,细心拭去弟弟周身污迹。
经此一番惊吓折磨,怀风神志已失,后丨庭被怀舟伸入一指清理秽物亦不见丝毫反应,只一径昏沉沉睡着。
卯时过半,天际露出一点微白,值夜的两个小厮在门口守了一宿,早哈欠连天,眼看快要下值,心下松懈,顾不得天寒地冻,靠墙打起瞌睡来,才要同周公相会,忽听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惊得两人扑腾站直,待看清是谁,正要请安,便听森冷冷一道嗓音吩咐,「叫胡太医到我屋里来。」
大清早,怀舟发未梳衣未整,中衣外只披了件大氅站在院门里面,一如既往地面无喜怒,只是今儿个不知怎的,从骨子里渗出股冷意来,生生吓得小厮进喜儿连滚带爬地跑去叫人,丢下金贵儿呆站着不敢出声。
见小厮飞奔着去了,怀舟转身回屋,屋中静悄悄的,怀风尚未醒来。
帐幔低垂,遮住了少年身形,掀起帐子一角坐在床沿,怀舟伸出一只手轻轻搁在弟弟额上,无人处,眉头终是忍不住皱成一团,满面阴霾。
昨夜里,他将怀风伺弄停当后才上床搂着睡下,眠了不过个多时辰便被身边动静惊醒,张眼一看,怀风竟是发起了高热,昏睡中呓语连连,一会儿叫爹一会儿喊娘,初时尚能听得清楚,再后来嗓音渐渐哑下去,只见口唇翕动,再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身上也因盗汗湿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