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山上跃出的共有五人,各个布巾蒙面身手矫捷,一出招已知是一流好手,其中两人落到阴寒生跟前,出手便是杀招,显见是欲置其于死地。
此处山道甚是狭窄,这几人挤在一处打斗便有些转圜不开,这两人与阴寒生贴身近战,余下三个便将山道前后堵住,防他逃走。
怀风此行也是佩了剑的,此刻剑刃出鞘,本欲助义兄一臂之力,只在这顷刻间,阴寒生已与来人交了七八招不止,虽是以一敌二,却是好整以暇,反击中不忘出言讥讽。
「你们蒙了面便道我认不出来,肖成云上官璧,朱桐许了什么好处叫你们来卖命,也说给少主我听听,莫给的价码低了,倒叫主子替你们不值。」
那两人一言不发,看不出喜怒,只手中一招紧过一招,看来颇有些恼羞成怒之意。
怀风看了一会儿,见义兄剑法精奇,方寸之地趋退若神,攻守有度,显见游刃有余,也就放下心,不去插手,转而注视其余三人。
那三人见同伴久战不下已是心焦,方才见阴寒生对同伴颇有回护之意,显然是极看重怀风,便想拿住他以作要挟,相互使个眼色,便有一人自背上摘下只诸葛弩,瞄向怀风肩臂。
阴寒生打斗之中不忘眼观六路,见弩箭射向身旁之人,登时大怒,他不知怀风武艺深浅,料想神医弟子该当是医术精湛武艺平平,这时见怀风身处险境,情急之下抢上一步挑开箭头,这一来却将自己左肋空出好大一块,那二人乘隙挺刀直刺,眼见便要得手,却忽从斜刺里伸出一柄长剑横在阴寒生左侧身前,当下了二人攻势,随即剑尖一颤,化作三点分刺肖成云右腕太渊、列缺及上官璧左腋。
怀风一身文士打扮,又从未在武林中露过面,人人便当他是文弱书生,想他即使随身佩剑,亦不过附庸风雅会两手花架子罢了,万不料他一出手便是一招梅花三点。
这一招乃剑术中的上乘招式,不光要剑法纯熟,使出来时还要辅以内力,寻常剑客莫说三点,便是两点也已不易,怀风这一招使出却是妙到颠毫,剑尖三分刺出,每一刺均迅疾如电,偏又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宛如一招剑法化作了三招,其剑术之精内力之强,竟似与阴寒生不相伯仲。这一下几名蒙面人均是大吃一惊,阴寒生亦是一怔,不过却是喜悦远多于惊奇。
「我竟不知兄弟剑法这般好,倒是平白着急了一场。」
口中说着手上不停,索性将肖成云上官璧交与怀风对付,自己去找另外三人的晦气。
阴寒生既知怀风剑术不在自己之下,也便不再分神担忧,专心对付眼前三人。他顾忌一去,剑法攻势更盛,杀招叠出,那三人见状不妙,虽凑在一处群起而攻之,奈何一来技不如人,二来山道狭窄难以施展,反倒束手束脚,不大会儿便让阴寒生攻了个手忙脚乱。
这几人见久攻不下,反而人人身上挂彩,气力渐渐不支,怀风与阴寒生却是气定神闲,瞅准几人破绽,一剑下去便将对手刺上个窟窿,转眼间几人已纷纷倒毙剑下。
便在这打斗之间,雨渐渐停了,日头自云中露出半张脸来,照在五人尸身之上。
阴寒生收起短剑,过去将五具尸身面上布巾一一扯开,看过一遍,冷笑道:「凭你们几个也敢来杀我,当真是不自量力。」
他两人的马匹方才混乱中已跑到前方,怀风去牵了回来,听到他这句,忍不住问:「这些人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可要报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