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仲离这时已觉腹部作痛,额上沁出些冷汗来,连话也没气力再说,只轻轻点了点头。
欧百龄见过他发病的样子,见他情状,赶忙抢到身边扶住,叫道:「四师弟快来帮忙。」
阴七弦不料大师兄发作起来这般厉害,惊愕之后亦是快步上前。他是吃过这剂祛痛散的,晓得用法,急忙将一整瓶药粉尽数倒入温水之中,晃匀了送到哥舒仲离嘴边,喂他缓缓咽下。
「爹爹,二师伯,劳烦你们扶住了大师伯莫要晃动。」
怀风放下托盘展开针包,抽出一枚银针,认准百会穴,一针刺下,针入一寸后捻了几捻,随即又抽一枚……
不过须臾功夫,十余枚银针已刺入各处穴道,手法之快,认穴之准,看得欧百龄为之一愣。
这一顿针灸足有小半个时辰,待云澄心将煎好的药汤端来呈上,怀风方收了针。
哥舒仲离本就气虚体弱,针药齐下后虽制住了疼痛,也已没了精神,在弟子服侍下进了内室休息。
他几个弟子均在谷中各司其职,除了云澄心留在榻前照顾,另有大弟子韩啸与二弟子单景春打理一应琐事,两人给阴七弦见过礼,便请一行人到客房用饭歇息。
三人下榻之处乃是阴七弦昔日旧居,轩敞阔亮,只是内里陈设已非原样,阴七弦四下略看了看,见与记忆中大相径庭,不过淡淡一笑,「光阴如梭,人依旧,物却非昨。」
再无别话。
不一会儿,饭菜摆上,鸡鸭鱼肉甚是丰盛,阴寒生便笑,「太多了些,三个人怎吃得了。」
领着杂役摆饭的乃是哥舒仲离四弟子苏同,虽是行四,年纪却比怀舟还要小着半岁,又是天生一张娃娃脸,看去倒似与怀风相仿,眯眼一乐,露出对虎牙,「午时都过了,四师叔和两位师兄这才用饭,二师叔恐你们饿甚,特地嘱咐多做些,再说二师叔也还没吃,他老人家说要同四师叔一道用饭,若是少了,怎么够吃。」
正说着,欧百龄推门进来。
他亦是忙了一晌午没吃饭的,见阴七弦犹未落座,问道:「都这时辰了,怎地还不吃?我倒是饿坏了。」
阴七弦一笑入席。
待他两个都坐了,寒生与怀风方在下首坐了,四人一道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