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其裳果然大惊失色,连忙劝止:“此事万万不可!”
宋玄想开口,姬云羲却按住了他的手,笑吟吟地问:“有何不可?”
“姬云旗与皇位擦肩而过,如今难免不会心生悔意,若是他投靠南图,或是意图取而代之,便是中了他的计了。圣上如今是大尧的主心骨,万万不能有所损伤……”
陆其裳说出这话,竟也是认可了姬云羲了。
“圣上是玉器,何必与瓦砾相会?”
姬云羲却摇了摇头:“朕不是玉器。”
陆其裳一愣。
“就是把我们两个摆在一起,朕才应当是那一片瓦砾。”姬云羲笑了起来。“他若当真有篡位之心,等他回来,你们便好好地将他迎进来就是了。
“他若当真投靠南图,顶天了,也不过是为了这一袭龙椅。”姬云羲的神色自若,没有半分的畏惧,只有眼神安静幽沉。“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他当年在五蕴寺就说过,他自尘埃而生,本就一无所有。
除了某个人,他没有什么值得失去的。
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宋玄瞧着少年单薄的脊背,在背人处,地将手搭上了他的后腰。
陆其裳还欲再劝,姬云羲却轻声说:“若是人都来了,就让他们都进来。”
“陆卿,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眼神里有着许久不曾有过的yīn鸷,让人隐约联想起几个月前血流成河的景象。“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陆其裳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咬牙俯身:“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