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无奈,“一大早就跑出去追鸡玩,将外头弄得鸡飞狗跳,我去问了,他们起先支支吾吾不肯说,后头问的紧了才知道,竟将两只鸡给追到了河里,还给一只拔了毛,我赔了银两,打了一顿屁股。”
“你的那点儿手劲儿,”沈淮走过去握住季萧的手腕,轻轻地捏了捏,后便握在手里不肯放,他眼瞧着阿元露在外头的屁股,不见多少泛红,沈淮跟着正色道,“我来打一顿,他就记得住了。”
他见这小兔崽子已经手痒了好一阵,正没有收拾他的借口呢。
阿元本就不是因为痛才哭,给季萧打了两下,他哇哇大哭起来就怕季萧不再喜欢自己。这会儿沈淮说要打,他立刻全身绷紧了,来了怒气,瞪视着沈淮,厉声道,“坏!你!”
季萧搂紧了阿元,也有些担心沈淮的手劲儿大,他推了推沈淮的手,为阿元求情,“诶,我打过了,他也哭了好一会儿,该记住了,若有下次,再你来吧。”
“若还有下次,”沈淮直起身,舒活了手上的筋骨,他仿若万分怜爱的摸了摸阿元的脑袋,道,“阿萧实在是轻看了这小滑头,后头只怕有我千百次揍他的机会呢。”
如今只是抓抓鸡,再长大些那就上房揭瓦。沈家子弟,哪个不是胆子大过天的?
阿元抿着唇,伸出自己短胖的小手擦了擦自己的泪珠子,毫不畏惧的与沈淮对视。
季萧没看出父子两个间的暗流涌动,他将阿元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以后可要听话,知道吗?”
“知,知,道,”阿元搂住季萧的脖颈,可怜兮兮的应了。
这父子两,一个比一个能装。
到底入了秋,天气转冷下去,好在马车里垫的厚,也不见得凉。
阿元扶着窗沿站着,季萧一手放在他的腰间护着,沈淮坐在对面翻看下头呈上来的文书,虽没人开口说话,却只显得安静宁和。
季萧垂着眼眸,心中思绪翻飞。
此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平王府。高门府邸,门内门外便是两个世界。季萧清楚明白从前和此后的差别,他到底是有些怕,却又不舍得就这样将沈淮拱手让人。
试着去拥有,总比怕的转头就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