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她看看褚宏安,又想了想,兴许是在想褚瑜,稍作权衡一番,也就想通了,这里的父亲和哥哥还是自己和父亲?答案实在简单的很,“不回来吧!”
褚灵抛出一个干脆肯定的答案,脸上随即露出甜蜜的笑容。
绕是从前与褚灵不够亲近,可这小半年来也总是培养出一些感情。就这么一个妹妹,说全不在意那是假的。更别说有吕迟长久以来哄着他们。
褚宏安脸色露出点失落来。
“下回,下回铁定带你去。”吕迟抱着褚灵,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兴许将你姑姑也一块儿带过来。”
褚灵半懂半不懂,还沉浸在要和吕迟远走高飞的甜蜜思绪里头,迷迷糊糊将这一页给揭了过去。
因着这样提前说过,是以等吕迟隔两天离开时,也没将两个孩子叫到面前说过话。等褚灵反应过来要去找父亲请安,吕迟的马车已经摇摇晃晃的出了京城。
御书房外,两个侍卫面目肃正的站的笔直。忽见一个小娃娃歪歪扭扭的跑过来,泪眼汪汪的往前冲,身后还跟着一个慌慌张张的小丫头,一时之间拦也不是,迎也不是。
“公主!”宫女提着裙子气喘吁吁的追着褚灵。
一年前还跟个瘦弱的小鸡仔似的,一手就提起来了,转眼给皇后喂养教导了一年,身子壮了胆子也大了,活像一条泥鳅似的左右钻来钻去,愣是一路都没抓到,眼见着就要将书房门推开。
虽说是个四岁不到的孩子,公主千金之躯,两个侍卫也不敢伸手去拦,只将步子往褚灵的面前挪了挪,以期她能停住脚步。
谁知褚灵抿着嘴巴,头一低就从两人身体之间的缝隙里钻了过去,“父亲!”她猛推开门,高声叫道。
褚瑜正在里头和李勋商量政事,忽地给她打断,齐齐看过来。
换做从前,给人这么看着,莫要说其他,第一个就是要转头找个人躲到他身后去。这时候褚灵给着急的情绪占据,不仅忘了怕,连胆子也跟着大了很多,别的不说,径直道,“父亲,父亲不见了!”
头一个父亲叫的是褚瑜,第二个说的是吕迟不见了。
李勋两步退到一边,和褚灵问了安。
褚灵百忙之中也还记得回礼,隐约有了点吕迟一直想带出来的公主礼仪。这让几个月不见褚灵的李勋刮目相看。
“你父亲回晋国了。”褚瑜低头看着跑到自己脚边的小娃娃,原本说到这里就没了,后转又想到吕迟平常嘱咐的话,于是又抬起手来在褚灵的脑袋上轻轻摸了下,稍稍用着平时与吕迟说话的语气和褚灵道,“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不成,不成的。”褚灵见不到吕迟,心里慌得不得了,她一把抱住褚瑜的腿,泪眼汪汪,“要和父亲一起去。”
褚瑜就瞧见过吕迟哭,那还是因着其他缘故。哄吕迟,他已经手到擒来,更懂那小东西一眨眼一呼吸是为了什么,可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娃娃却实际上让他很手足无措。
他对褚灵,从没有真正上的不喜欢,很多时候都是不知如何与她相处而摆出来的冷脸。那兴许都不是冷脸,而是思索的时候不自觉带出来的漠然脸色。
就像是这个时候,他对褚灵就没有一点儿办法。
“别哭。”褚瑜只好皱起眉头,以期能像从前一样吓一吓她,她就转身去找小宫人,一气儿跑回自己的寝宫去。
可没有想到,这会儿这么凶起来,反而让褚灵想到吕迟,哇的一声哭的更响,“父亲,要父亲!”
哭声响彻皇城,也不知道外头的人听没听的见。
吕迟窝在马车里,旁边坐着明柳,此时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枣木坐在马车里头,隔一会儿问一句,“饿了没有,”再一会儿又问一句,“渴了没有?”
怀里还抱着一大罐子蜜饯,随时准备塞上几颗给明柳。
明柳正剥花生,给枣木烦的没有边际,差点儿扬手给他一脸花生皮。
“我想吃蜜饯,”吕迟嘴馋,开口也不客气。
明柳连忙从边上取出一只小碟子,示意枣木倒进去。
枣木抬头看一眼吕迟,见他一副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笑问,“少爷这些日子很是嗜睡,又喜欢吃酸的?”他说完,想到些有趣的,耐不住扑哧噗呲笑了两声。
吕迟唔了一声,抬脚轻踹了他一下,皱起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明柳是听懂了,更是抬手锤了枣木一记,“少胡说八道,少爷还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