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忙起身相迎,原本惬意的心情顿时沉重。
都说皇帝宠爱她,但她偏偏就惧怕这份宠爱。
家人不知她那难以启齿的苦处,反说她不知惜福。她含糊地说怕那事儿,家人只埋怨她奇怪。
明明是皇帝奇怪。
生完太子,她串通太医,一直谎称产后没养好,不能侍驾。皇帝却仍往她宫里去,好在不碰她,只说是陪她,夜里与她隔墙而眠。
她自个儿都自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太后欣慰地看着皇帝与皇后相敬如宾,适时地揶揄小两口几句,催他们多生几个孙儿孙女。
皇后心中苦涩,面上却只能陪着笑。
皇帝神色温柔地看一眼皇后,心中却很不以为然。他知道她怕他的临幸,而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皇后是秦家的女儿,他要拉拢秦家,就得让秦家以为他宠爱她。可若非是要绵延子嗣,他根本不想与女人亲热。
为此,他故意在房里刁难对方。这些名门贵女有口难言,只能躲他。
即便她们厚着脸皮告诉了家里,也没人会管这事儿。
如此一来,他既能不碰这些女人,又不会遭外界质疑。
待来日,秦家没价值了,他就再加把火,让她滚远点,别让他看见了恶心。她若足够聪明,还能像张侧妃般留条命;若不然,就别怪他送她去见曾经的太子妃和刘侧妃。
皇帝得意地盘算着,目光落到婴孩身上,倒是真心温柔了起来。这孩子识趣,没什么那女人的影子,都说与他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是他的儿子。
没多久,太子困乏起来,见人多,又认床,就啼哭。皇帝便让皇后先带太子回去了,他则留下来,端起茶问:“听说您先前召安乐入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