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道:“小郎君也会看病呐?”
小鲛抓了抓翘起的头发,他其实会,但也许不太会。
因着阿渊看的医书越来越多,每次陪伴他时会给他当成故事说一说。
鲛听个新奇,听来听去,脑子再不灵,听了百余年总记了好些东西。溥渊认药时他若在一旁也会看看,左右不过只是试试,小鲛没想着真会看病。
周六却信他,毕竟和溥渊是一对,没准人家大郎君带着小郎君一起学医,反正比他们知道得多就是厉害的。
小鲛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背后消了不少的痈肿疮疖,感觉自己似乎真给看出些门道。
他笑容羞涩:“周六伯伯,我去写副药方,等阿渊回来再叫他看我写得对不对。”
周六连连点头,小鲛抱着好奇心还真跑去书房展开笔墨写字。
他的字已经练得工整,虽不如溥渊的苍劲有力,却已有四五分轻盈之势,倒没白费阿渊时常带他练字的苦心。
小鲛写了副药方,还标下服用剂量。
药方上的字迹沥干后溥渊恰好回来,小鲛拿着药方跑去堂屋,等溥渊给周六检查完,才捧着他写好的药方子,巴巴望着溥渊。
“阿渊,你给我看看,鲛写的对吗?”
周六大字不识几个,家中的子女读过书认识,药方都是他们抓回家里的。
周六伸长脖子凑热闹,纵使不识字,却也点头,道:“小郎君和郎君写的字各有……各有千秋,俺看着觉得好。”
溥渊看完药方,静静看了眼小鲛。
他先出去打水洗手,身后跟着鲛走出来,溥渊手还湿着,直接牵上小鲛手腕轻轻捏揉几记,深黑的眼底转露几分浅笑。
“小鲛很聪明,药方和剂量是正确的。”
“阿渊~”得到赞美的鲛浑身飘了起来,轻晃晃的。
他舔舔唇,一下子扑向溥渊抱住他的颈,“那周六伯伯可以用鲛开的这副药方吗?”
溥渊单手收着小鲛的腰:“自然。”
溥渊的外衣还沾着山里的露水,碰到鲛的衣衫也弄湿了。他松开环在小鲛身后的手臂,将药方交给周六时说了一遍上面的药材和服用剂量,再将周六留下的鱼从鱼篓取出放进鱼缸,鱼篓归还给人家。
来拿药方的村民送东西多数求个心安,也因此溥渊没有拒收。
打理完采回的药草,两人用过早饭换了衣服又回到卧室内。
溥渊看书写了会儿字,一旁的鲛早就弃笔伏在桌面悄悄合眼。
待日头再盛一些,虽有暖意,大抵还是比较寒凉的。
秋末下了一场雨后就转凉了,溥渊天没亮就踏着白霜上山,此刻望见小鲛安宁漂亮的睡眼,心念微动,抱起鲛去床上,自己合衣侧躺。
浅浅的梦里唇边传来痒意,似乎又被咬了咬。
溥渊眼都没睁,两条手臂圈起来一下子抱住趴在他身上鲛。
小鲛扭了扭被固住的腰,笑嘻嘻地:“阿渊。”
他手一握,溥渊将鲛按在怀里,打了打鲛的屁/股。
溥渊呼吸变得重了,屋内落着竹帘,外头的光找不到屋内。
光线极低的床上小鲛手心紧握胡来,有时觉得烫想松一松,手背反被溥渊包裹。
燥起的体温使得两人都开始出汗,小鲛用脸蛋去蹭溥渊汗湿的面庞,没挣开的手在出了汗后又潮又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