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更为惊讶:“他的身手已经厉害到这等地步?!”

几名暗卫纷纷点头,面有佩服。

长公主焦虑多日,祁淮心中也有所觉,母子俩仿佛打着哑谜。

这些天,长公主想起许多过去的事,临到此时,祁淮来向她道别。

她沉默片刻,问他:“是因为祁知年,你才走这趟?”

祁淮诚实道:“本就要走这趟,只我没想到,他们会将祁知年牵扯其中。母亲,有些事,我已不得不为。”

长公主凝视他许久,他也任由母亲看。

良久,长公主点头:“我知道了。”

祁淮温声道:“祁知年,这些日子拜托母亲多加照顾。”说罢,再道,“若有难为之事,倒可与赵初瑾商量。”

长公主的眉头更是锁得紧紧的,她近来听说祁淮与赵初瑾搅合到一块儿去,没成想竟是真的。

长公主不由问:“淮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淮笑得清雅:“过些时候,母亲便会知道,我去西北后,无论听得什么消息,母亲都请不要相信,唯有赵初瑾派人送来,或是一名叫做许言的人送来的信,才是真的。也请母亲相信我,我定会平安归来。”

长公主越听,心越慌。

祁淮叹了口气,笑道:“儿子筹谋多年,眼看即将成事,还请母亲放心。”

长公主深深看他,祁淮给她行了个大礼,便转身大步离去。

长公主追上几步,站在门边看着儿子离去的高大背影,怅然片刻,却又笑了。

罢了,无论是什么境地,还有她这个长公主在。

任何人想要伤害她儿子,得先过她这一关!

祁淮离开长公主府,又去温园。

这次,赵初瑾终于做回人,没有再找人去拦祁淮。

祁淮到时,祁知年正在书房练字。

祁淮没让人通传,轻声走入书房,站在门边看安安静静写字的他。

祁知年显然是很烦躁,借写字来平息心情,他眉头蹙得紧紧的,手上写字的速度略快,还不停写废,又写废一张,他气得搁笔,将纸团成团,甩手便掷出,祁淮伸手接住,没有听到料想中纸团落地的声音,祁知年抬头看来。

脸上还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好像林子里的小松鼠。

祁淮倒难得看到他这样,不觉笑出声。

祁知年已经站起身,用力太过,椅子擦着地板发出刺耳声音。

祁知年本想往他奔来,又停下脚步,低着头坐回去,不说话了。

祁淮上前,走到他面前,将纸团轻轻放在桌面,发现地板多出几个水点,“哭啦?”,他问。

祁知年撇过脸,祁淮便又走到那边。

祁知年再将脸撇回来,抬手用袖子不停擦眼睛,祁淮便叹气:“怎么就哭了呢?”

祁知年低下头,默默地哭,就是不与他说话。

祁淮蹲下身,仰首看他,祁知年不得不与他对视,瞧见祁淮满脸的纵容、宠溺与安抚,祁知年没忍住,“哇”地哭出声来,祁淮心都要碎了,抬手就抱住祁知年:“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在这儿呢。”

祁知年双手环住祁淮的脖子,肆意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