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笑出声,揉揉他的脑袋:“自己想。”

“……”祁知年只好绞尽脑汁地想,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能同孩子做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

祁淮暂且松开环住祁知年的手,转身走了几步,走到血迹的最深处,也就是最开始皇帝被他置放的地方,他们俩都没能亲眼所见,却能猜到皇帝要么是被太子给掐死,要么被太子借由原先的伤口直接捅死。

祁知年说得不错,他的确早已想到这一环,太子本就无法再忍受皇帝的压制,甚至是来自于他与母亲的蔑视,太子被压抑得太久,其中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一味地将太子压到底,到得此时,身在他乡,最佳机遇,太子当然会立即杀了皇帝。

他垂眸看着皇帝留下的血迹,心中却并无轻快之感。

倒不是可怜皇帝。

皇帝此人,卑微、软弱无能,德不配位,杀他祁家满门,死了活该。

他只是在替父亲,替二叔他们不忿,皇帝死太多次,他们也再不会回来。

忽地手上一暖,他低头看,祁知年站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仰着头,心疼地小声说:“你不要难过。”

祁淮笑,在他无数次的设想中,这个场景也出现过无数次,每次皇帝都被太子给亲手杀了,可每一次,他也都是一个人站在此处。

他没想到,最终这件事确实还是顺利发生,只是,这个逼仄的破庙里,他的身边多出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