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嬷嬷接着道:“后来娘子就晕了过去,娘子不醒,我也什么都不敢说。”

范嬷嬷背过脸去擦眼泪。

祁知年的手也已经僵住,他没想到与祁淮的关系竟是这样曝光于母亲面前。

不等祁知年说什么,姜七娘攥紧他的手,哪怕是喘着气,也着急道:“年儿,我们还是走吧,彻底走吧!”

祁知年强笑:“娘,他对我是真心的,我也是,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娘,男子与男子也是可以相爱的。”

姜七娘哭得更凶,头在枕头上用力摇:“你什么也不知道,娘在意的从来也不只是这个,只要是你喜欢的,不论是什么人,不论是男是女,娘都会答应,祁淮却不行!”

“……为,为什么。”

“当年你外祖父有意送我进宫为妃,家中姐妹不愿,想要陷害我,她们给我下药,将我扔进相公馆……”这些都是姜七娘从来不忍说起的过往,因为太难堪。

祁知年也是第一次听说,光是听到这里,已是极为愤怒。

而姜七娘却因说得太快、太急,差点喘不上气,吓得祁知年慌忙为她抚心口。

范嬷嬷道:“奴婢来说吧!当年娘子被姜家那些人骗走,奴婢并不知晓,还以为娘子在庙里烧香呢,也是那天,奴婢在家中给娘子做些针线,窗户忽地一响,奴婢起身去看,竟是有人扔了个纸团进来!

“当时奴婢害怕极了,我们在府里相依为命,就怕惹上不该惹的事儿,这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纸团最是吓人,奴婢迅速拆开看了,上头只有几行字,说娘子危急,叫我赶紧去救人!

“奴婢便是再害怕,事涉娘子,也不敢不去啊,奴婢便寻了个由头从后门赶紧出府,往那处赶的时候,果然瞧见一身男装、狼狈异常的娘子,接了她迅速躲到间客栈里,咱们俩缓了很久才收拾好,直到听闻姜家的人也果然去了那家相公馆,没有抓着娘子,这事儿眼看着便过去了,我们才敢偷偷回家。”

“之后的几日,咱们一直过得忐忑不安,因为事后想来,那天从娘子进了相公馆,到离开,到奴婢收到的那封信都太不正常,姜三娘他们本派了人守在相公馆,就怕娘子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