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微微嘟着,偶尔还会吐出个泡泡。

祁知年把这个孩子养得太好,女子生产都是那样不易,更何况是男子?

想到这里,祁淮的眼睛不禁湿润。

祁知年什么也没告诉他,自己还是个孩子,瞒下一切,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在这么个小镇里生下这样健康、可爱的宝宝。

他的孩子又是吃了多少苦?

祁淮站起身,伸手遮住眼睛,却是止不住眼泪。

成年后,这是他第二次落泪。

滚烫的眼泪落到宝宝的小肉手上,他咂咂嘴,祁淮慌忙往后退一步,将眼泪擦去。

祁淮向来克己,此时眼泪却是有些难止,想到祁知年该是多么小心与艰难,心间甚至疼得发慌。

止住眼泪后,他走到一旁的水盆边,将手、脸洗净,走回床边,弯下腰来,轻轻地用脸颊贴了贴宝宝肉乎乎、暖乎乎的小脸蛋,这才起身,又恋恋地看了许多眼,才转身出门。

临出门前,他又叮嘱奶娘们许多句。

这次他往祁知年的卧房走去。

廊下没有人守着,姜七娘也已不在,他上前去推门,这次他没有在意门后挡着的那些桌椅,于他来说本就不算什么,包括先前被祁知年关在门外亦如是,他有的是无数种可以进来的法子,不过就是陪着祁知年玩罢了。

这次他很坚定地,用力将门推开。

屏风内在洗澡的祁知年听到声音,水声停住,祁知年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