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不少老臣见状,也是暗自摇头。
比起这位不择尊卑、不念场合的皇后,说实话,那位娴雅贞静,且仪态俱端庄得体的贵妃看起来,确实更有国母之威仪。
更惶论,那位贵妃腹中,已有龙嗣。
再说那堂利来的人,也是个个心急得很,且都是直肠子的性子,寒暄过后没多久,那使臣便直接开口问了:“敢问陛下,可有为我们的公主择好丈夫?她要嫁的人可在场?”
“我知道,有人告诉我了,说是位侯爵,名号好像…是叫博安侯?”
说话的,是名身段高挑、长相艳丽的女子,她的肤色比起大余人来说,自然是要黑上一些,但比起同行的堂利人来说,还算是当中最淡的。
这位,便是前来和亲的堂利公主。
而钱侍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堂利公主是这么个性子,竟然嘴快至斯。
他根本不把抬头,心中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那堂利使臣好奇地问起那公主,这消息,是谁告诉她的。
堂利公主的视线在殿里扫了一圈后,手指精确地指到了钱侍郎身上:“是他跟我说的。”
钱侍郎顿时面红耳赤,哭不出笑不出。
堂利使臣当即去问坐在正首的新帝:“敢问陛下,可确在此事?这殿中哪位是博安侯?他将于何时迎娶我族公主?”
垂着锦布的桌案之下,新帝的脚似乎被什么给重重碾了下,他硬着头皮受了,再虚咳一声,作出正经威严的模样来:“此事,怕是误会。”
堂利公主很是不解:“怎么会是误会?我明明听得清清楚楚的呀,那个臣子还说了,那博安侯是陛下您的表兄,他那位已经过世的父亲,以前还击退过逖之呢,这样一位神武大将的后人,想来必定也是威风凛凛的人物罢?这样的人物,本公主愿意嫁的。”
她越说越激动,目光来回扫视着殿中众人:“敢问,哪位是博安侯?”
众人目光所聚之处,就在堂利公主对项的宴桌上,一位丰神如玉的郎君正垂着双目在饮茶。
纵使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他也不急不紊,面色如常。
搁下茶盏后,他才抬了眼:“公主定然是听错了,本侯,已有婚约在身。”
有还不知备细的老臣惊疑:“这是何时的事?不曾听闻博安侯已有婚约?”
康子晋丝毫不见慌乱:“昔日先皇曾亲口允诺过,会给本侯指婚,便在这月初九那日,本侯就曾向先帝请过旨,要娶岳侍郎府上的千金为妻,先帝当时也应了的,还说翌日便着人为我拟旨的,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