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楼就是看着气派,里头果然丝毫不隔音,门外有一丁点儿动静,都能传进来。
她张张嘴,正想把这群不明是非的娘们儿骂走,又听走廊传来一道女声,由远及近,温温柔柔:“别这么说,没人想遇到这种事的呀。大家都是同学,你们还不了解梨梨吗?如果她还在跑社会新闻,一定也会认真写这次的稿子的。”
几个女生麻雀似的,都殷勤地跟着叫:“诗诗。”
童慕诗手上有隔壁社会部的办公室钥匙,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一行人进屋关上门,交谈声终于被隔离在外。
日头偏西,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天边缓慢晕开,赤色光柱穿透巨大的云层,在落地窗旁留下浅淡的痕迹。
报社大楼下车水马龙,办公室里只有江梨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她在电脑屏幕前沉默一阵,响亮地哔哔:“傻逼。”
-
入夜,华灯初上,福熙楼迎来难得的贵客。
司机送江梨到门口,戴白手套的侍应上前开门,堂哥的电话也准时抵达。
只有在这种不知道到底正不正经、但确实烧钱的地方,江梨才会觉得,他哥这把慵懒泛哑的嗓子,确实是公子哥的派头:“你到哪儿了?”
“门口。”江梨边说边往里走,“还是老地方吗?”
“对,你直接上来就行。”
“好。”
江梨其实不常来这地儿。
确切地说,几乎一切娱乐活动,她哥都不怎么带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