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力气追究:“她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比我大几岁,我小时候不懂事天天跟在后面叫姐姐。后来她来北城读书,就住在我家里,跟我亲妈宛如母女。”
骆亦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难怪,你宁愿住在江连阙那儿,也不回家住。”
“我不回家住,不止是因为这个。”江梨坦白,“我妈觉得傅珊才是大小姐该有的样子,老叫我学她,我那时候还只是觉得烦,可不听也就没事儿了。但后来我爸也从家里搬出去了,我就……”
她揪揪自己的头发,一口气说完:“我就觉得我妈越来越难说话,我俩根本没办法沟通。我甚至怀疑我爸是不是也觉得她太烦了,所以才跟她分开。”
中午时分,病人们行色匆匆,拎着饭盒和汤从旁经过。
骆亦卿微怔了一下,一片红郁交杂的落叶慢悠悠地从头顶掉下来,正正落在江梨肩膀上。
小姑娘迎着树冠之间垂落的光柱,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匹藏在森林里修炼多年、终于成精的小鹿。
他情难自禁,帮她拂落落叶:“可哥哥觉得,小江梨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天真热情,走到哪儿都被人不动声色地保护着,一辈子不用看人眼色。
江梨张张嘴,想像上次对这裴之哲一样,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特别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骆亦卿的时候,插科打诨的技能好像也消失了。
江梨默不作声跟在他身边,余光向上,看到男人下颌线漂亮的线条。
她无法控制,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想……被人抱着。
想让他,抱一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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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和骆亦卿一起上楼。